史蒂夫还想再说什么，卡洛琳直接伸出食指, 抵在他的嘴唇上。

“队长, 我的自制力你是知道的。连每天跳绳都要靠你监督的人, 太容易被它逐渐操纵了。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可你只是嘴上抱怨, 没有真的罢工过。”

史蒂夫心里明白，她能日以继夜坚持枯燥的魔法学习, 就说明她的自制力并没有刚才说的那样差。

卡洛琳耸耸肩：“论概率而言，我被诱惑的可能性还是比你大得多。另外, 就算我们都有可能被它操控，我认为还是你造成的破坏会小一些。”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等等，难道在你心里, 你所认识的人范围内我是实力最差的那一个？”

所以她是因为这个理由，没有选择她的父亲蝙蝠侠, 没有选择执政官瑞格尔，才选择了他？

顶着史蒂夫怀疑的目光，卡洛琳镇定地解释：“当然不是，是因为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那一个。除我本人之外，任何人被它操纵, 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

言下之意，不太在乎你们谁更厉害，反正都没有我厉害。

史蒂夫：……

很熟悉的卡洛琳式自信。

“我还是认为，这件事应当再讨论一下。”史蒂夫感受着手掌间微微发烫的热度，“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这东西的功能吗？顺便问问，它有正式叫法吗？”

一块蕴含恐怖力量的小石头，总不能一直用【这东西】作为代指。

卡洛琳回答：“它原本是洛基权杖上的能量核心，不知道阿斯加德那边的叫法如何，我把它叫做心灵本源。其他地方我不清楚，地球居民范围内，只有你知道。”

“提醒一下，我不会告诉正联，你也不要告诉复联。如果被托尼知道，你也明白科学家能做出多少疯狂的事情来。”

托尼研究一下赝品的空间本源就算了，不管弄出些什么，她还有能力给他兜底。但这块真品心灵本源就不一样了，它的破坏力是没有上限的，地球这颗脆弱的星球经不起折腾。

毁掉它，卡洛琳会很心痛，她已经失去一个空间本源了！而且，万一关键时刻能用上，在法师手里这可是个接近无敌的大杀器；但留下它，也要冒很大的风险。

在这一点上，史蒂夫与她意见相同。

“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史蒂夫有点明白了，卡洛琳把心灵本源交给他保管，大概也是有不想再扩大知情范围的原因吧。

不知不觉间，在史蒂夫过往的印象中，很爱撒娇、又有点任性、总是随心所欲的小女孩卡洛琳竟然已经会考虑很多事情了。

作为见证这一蜕变的旁观者，史蒂夫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

“小卡，你真的长大了。”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别人夸奖我长高了。”

因为长得不够高（坚决不承认矮这个字），所以别人都来摸她的头。虽然卡洛琳并不介意这种行为，但……

这不公平，她要摸别人的头就得踮起脚。

史蒂夫笑笑：“原来还有你用魔法也做不到的事。”

“当然，魔法不是滥用的。”卡洛琳对此表示遗憾，“上一个研究人体结构变化的黑法师，被全大陆的魔法协会通缉追杀了。”

如果魔法能让她长高……

卡洛琳视线直视

正前方，只能看到史蒂夫的喉结。

“没事，我帮你想办法。”

被她注视的史蒂夫心念一动，举起她的腰让两人目光对视。

卡洛琳双脚离地，感受到腰腹部的力量支撑着她腾空。

现在，她不用抬头也能看到史蒂夫的眼睛了。

她如愿以偿地摸上了对方的头。

史蒂夫的头发比她的坚韧多了，还有点扎手。

“所以，你是答应保管心灵本源了？”卡洛琳问他。

“在找到更合适的保管对象前，我会尽力保存好的。”史蒂夫继续举着她，任由她在他头上作乱，“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卡洛琳随手扯下他一根头发，看他表情都没变一下，好像一点也不痛似的。

恶向胆边生的卡洛琳又扯了一根。

“你可不能让别人揪你的头发哦。”卡洛琳又模仿史蒂夫以往的动作，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只有我可以，知道吗？”

毕竟她是需要用到的。

史蒂夫心头微愣，而后又涌上一丝甜蜜的喜悦。

“好。”他用含笑的眼睛看着卡洛琳，“只给你揪。”

卡洛琳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史蒂夫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她刚刚揪掉的头发，被她顺手塞进裙边一个隐蔽的口袋里。

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的史蒂夫，都快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