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下弦之六哒宰桑+番外(120)

作者:星火函烟

就像最终织田作也再次消失在那并不冰冷的光里。神明并不对血液里都流淌着黑色的罪人抱有怜悯慈悲之心。

一个人、一个人……

周围变得安静,河水流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水在不断撞击鼓膜,每一次吞咽呛咳都只有更多的水——

从水面投下来的光被一个黑影挡住,来人完全忽视了救助溺水者应该从背后靠近的原则,一把揽住太宰的腰。

或者是因为这个红发的前杀手对太宰太过了解——溺水者因为强烈求生欲而会出现胡乱抓住救生员的现象,而这在太宰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只是像一具尸体一样安静地任由织田作用小刀割断水草、把他捞回到岸上。

入水的时间比往常还短,太宰熟练地吐出一点水。织田作躺在他身边的草坪上,两个人都浑身湿透,看起来一定很傻。

阳光照在身上,所以并不算太冷。进了水的眼睛有些酸涩,直视天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太宰脸上的水迹还没干——也幸亏如此,他也无需在意那些酸涩是不是有别的源头、又有没有新的水痕从眼角滑下、一路没入湿漉漉的头发里。

“织田作。”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前杀手的掌心是温热宽厚的,蹭过太宰手腕上的绷带时,连带那些掩盖在绷带下的狰狞伤疤也变得温暖起来。

“太宰?”织田作身上最先干起来的部分当然是他的呆毛,现在那根翘起来的头发随着他转过头去一晃一晃地垂到草地上。

“织田作接下来想干什么呢?”太宰问。

他其实也不知道。

“原本想找地方住下来,然后开始写书。”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那样赚不到钱吧。”织田作对自己的写作技能毫无信心。

其实太宰有至少一百种方法让所有出版社的编辑追在织田作身后喊他织田老师。

“我们去Lupin吧。”太宰说。

——————

下午,Lupin酒吧已经开始营业。这个时间没有人来喝酒——而且从以前开始,酒吧的生意其实都并不是特别好。不像那些离港口黑手党本部或者据点更近的去处,这里更安静,来喝酒的大多都是些普通人。

酒吧外的灯盒还是那样总在明明灭灭。老板也并不因为来人身上还在不断滴落湿漉漉的河水就把客人拒之门外——他们曾经有故意弄得更狼狈然后再把安吾拽来喝酒的前科。

老板站在吧台后擦那些并没有多脏的酒杯。昏暗的灯光中,他的目光落在织田作身上足有几秒。前杀手很确定老板已经认出了他这个本来应该已经死去了的幽魂,但老板什么也没说,就像他很多年前看过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和作为间谍的友人决裂,又在接下来的年份里每年都独自来这里点两杯酒、带一束白花这些事缄口不言。

两杯威士忌。

太宰其实很少碰酒精,就连坐在酒吧里、点了价格不菲的酒之后,他也更乐于用手一下一下地去戳那个球形冰块、看晶莹剔透的多面体在琥珀色液体中浮沉,而非真正喝干杯子里的酒液。

但今天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把整杯酒灌了下去,接着示意老板再来一杯。

织田作喝得不多,但在太宰一次次与他碰杯的过程中也被灌了不少。

“我的墓在哪里?”不知道聊到哪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

“海边。”

或许有更确切的描述方式,比如墓地的名字、到底在横滨的那个区域——但太宰只是说「海边」。太宰每年都会去那块墓地,给朴素至极的墓碑带去一束白花、以极不尊重的姿势靠坐在碑上,笑着对海风说最近又做了什么、自己有好好地在为救人这一侧工作。

那种时候太宰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海风,闭上眼睛、陷入阳光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低头埋在自身的阴影中,感到背后冰凉的墓碑逐渐被体温温暖——又或者是他的脊背变得和石块一样冰凉。

“织田作要去看看吗?”太宰问,酒杯和墓碑一样冰冷,威士忌滑入食道时却像是火焰。就像身边坐着、一脸面无表情地举着酒杯的红发男人。

是冷静的火焰,却很温暖。

“会很奇怪吧。”

确实,织田作之助去拜访「织田作之助」的坟墓听起来过分绕口。织田作甚至不知道六英尺之下是否还埋着真正的他的遗骨。如果真的有一具骸骨躺在那里,岂不是会更奇怪吗?

酒精让他的头脑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蟹肉罐头!”

太宰早就忘了半分钟前他们讨论了什么哲学难题,高举着杯子在一边晕晕乎乎地欢呼。

“织田作不如来武装侦探社吧!空余时间很多哦——把工作都丢给国木田君,织田作安心写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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