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下弦之六哒宰桑+番外(102)
这是浸淫于杀戮中数百年的、鬼舞辻无惨之下最强大的恶鬼。
但是与血腥味几乎同样明显的是悲哀。炭治郎从前也从没有从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这样隐秘、却浓重到让他无法忽视的悲伤味道。这与他第一次见到黑死牟时相比,甚至更加严重。
死气就像是疯长的藤蔓,不知道将什么当做了养料,在短短时间内居然突破了数百年来都未能突破的屏障,在恶鬼的血肉中深深扎根、肆意生长。
于是炭治郎的内心不由也蒙上一层感同身受似的悲伤,对恶鬼的敬语比想象中更容易脱口而出、也并不带有牵强的意思。
一切都怪异极了。作为鬼杀队战斗力最强的九柱,现在足有五人在这个房间里,剩下的三个不知道还在无限城的哪一处迷路。而劲敌面前,只有霞柱时透和甚至只是个普通剑士的炭治郎,举刀严阵以待。
「不行,这怎么可能?」
所有柱的反应,在初次听到太宰治的计划时都是如此反应。要他们见到恶鬼与同伴战斗却不出手相助,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哪怕是主公的命令——
他们也都握紧了日轮刀。
但突然之间,他们面前却有无数木墙落下,不仅将他们与黑死牟隔离开来,就连五名柱中间也都有阻隔。瞬时人数上的优势就完全消失,反而是他们被困在了鸣女建造的木质「迷宫」里。
不死川实弥一向直来直去,最不耐烦思考这些,于是挥刀斩向墙壁。但是墙面虽然确实被风刃斩碎,暴露在另一头的却并不是分明数秒之前还在他身边站着的伊黑小芭内,而是另一个狭小的房间。
他试探着跨入那个破洞,三味线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好像在跨入这个新房间的同时被传送至了一个全新的空间,背后不再是那一堵被打破了的墙,而是完好无损的木板。
——他们被彻底困住了,被弹奏着三味线的鬼女,困在这个空间完全扭曲的迷宫之内。而他们甚至无从保证,在打破一面面木墙、进入新空间的同时,他们究竟是在离战场更近还是更远。
太宰当然并不在被波及的人的行列,他就像个看戏不嫌事大的观众,就差摸出一包瓜子来旁观鬼杀队大战上弦一真人剧场版。
鸣女的举动在鬼舞辻无惨看来是合乎逻辑的,她看似帮助黑死牟将数量众多的柱分散开来,并达到逐个击破的目的。无惨虽然自傲,也知道这一届的柱实力并不弱小,配合起来说不定黑死牟都会有些吃力。
在他完全恢复之前,黑死牟决不能死。这就是工具人必须起到的作用!他理直气壮地将童磨和猗窝座都归为没能铲除敌人的废物,一方面惊慌惶恐,一方面又自我催眠似地高傲,认为他花大心思才骗过来的黑死牟必不可能输给对面的九柱。
然而他的工具人并没有回复他的再三催促,也没有一刀就将那个碍眼的、戴着花札耳饰的少年杀死。他简直就是在考验无惨的耐心似的,平稳地举起了刀。
好像真的是个道场上考验后辈的老师,而非剑刃上布满了诡异眼球的恶鬼。
黑死牟的刀动了——
他并非先发制人的那一方,时透无一郎和炭治郎同时出刀,烈焰与白雾一起向正中心的鬼袭去。但是黑死牟他只挥出了一刀。
最纯粹的月光从那柄最丑恶的剑上绽放,由剑光织成皎洁纯净到似乎真是纯然无害的弯月,毫不留情地撞上两把日轮刀的刃,巨大的力道震得两人手掌发麻。
这就是月之呼吸,黑死牟挥刀的时候看起来不像鬼也不像人,没有对血肉的渴望、也并不带有严重过头的胜负欲。剑技本身对他来说高过一切。他仿佛就是冰冷的刀的化身、剑尖上挑起的那轮弯月。蜷曲的发尾重新落回背上,浅淡的白雾从唇边散去。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霄之宫。
这只是一刀,但炭治郎和时透却不得不挥出数刀来格挡躲避。黑死牟挥刀的速度快到令人甚至难以反应过来的地步,刀光上那新月般的细小锋刃更加变幻无常、难以捉摸。
「继国阁下很强,几名柱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寻常鬼的弱点也并不能算是他的弱点。」主公对他们这样嘱咐过,「所以只要去战斗就好了。」
此时,太宰站在一边围观着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实力差距太大了,如果要凭实力取胜,太宰只能想到一个召唤的人选,但就算要召唤那个小矮子,也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
关底Boss可还没出现呢。
时透和炭治郎逐渐开始学会配合,溢散的雾气里,炭治郎收敛杀意、进入了通透世界的境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