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营养不良。

鸿钧乃洪荒的主宰，时秒不敢随意打乱他在洪荒之中的布局，所以才会开口祈求。

人族乃女娲圣人创造出来，人族越是兴盛，女娲身上的功德越多。如今妖、巫两族时常以灭杀人族为乐，女娲却未曾约束两族。

关乎自身功德修为，女娲未必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若人族全灭了，女娲的满身功德就算不全灭，也会损失大半。

除了眼前这位，时秒想不出女娲不敢管的原因。

“你想给他们传道？”鸿钧悠悠开口，他覆手而立，环顾四周，清冷平淡地说道，“强，有时必为是好事。天道循环，周遭因果，一切皆有命数，师妹莫要强求。”

“师兄过誉了，我道法低微，怎会传道，我不过授他们一些文明火种，让他们多一份裹腹之能。”时秒说道，心里失落，鸿钧的那番话已是告诫。

文明火种？

鸿钧听着小凤凰又冒出的新鲜词，掐算感应着什么，忽然他眼眸惊骇，这四个字竟蕴含着无上的大道。

文明？

火种？

这竟是两条大道融合而成的一条全新大道，一加一远超于二。

小凤凰悟道天资果然聪颖。

接下来的十年里，时秒召集了附近的所有人族部落，也不过千人而已。

开辟荒地，种植黍稷，圈养温性猎物；开山砸石，提取矿物，炼制青铜铁器，制作更锋锐的武器。

采摘藤条，熬煮制作麻布，代替兽皮裹体。砍树伐木，建造房屋。

更重要的是时秒在教授人族文字，可以记载文明的符号。

鸿钧摸着龟壳上的刻痕，弯弯扭扭，不是很美观，甚至有些丑陋，可上边竟暗藏着一丝道义。

文字？他摩挲着甲骨文，这又是何道？

以文载道！

“轰！”

鸿钧顿悟了，迷惘的双眼逐渐清明，以文载道，文以明道，大道可以用文字装载。

圣人传道，师徒授道，他们往往口口相传，神识交流，他们所修的道法，里面的经文符号却是天地所蕴，是固定的。

没曾想要用另一种符号一窜字符记载下来。

紫霄宫内，灰袍者缓缓睁开双眼，他圣人的气息又浓烈，日月星辰在他身后隐隐若现，似乎与天融为一体。

他望着身旁的凤凰蛋，一团七彩的功德之光缭绕着蛋壳，沧桑的眼眸里竟有一丝哀伤。

鸿钧深邃的双眸，凝望遥远的天际，她也不会放过吗？洪荒之中，究竟还有谁能逃过你的算计。

洪荒第一人的鸿钧，眼里竟是无奈和哀伤。

七彩的功德之光，忽然被蛋壳一吸而尽，鸿钧吃惊探寻，凤凰蛋内竟没有一丝天道功德残留，没有天道的痕迹。

确认无误后，鸿钧笑了。

这是他成圣以来第一次笑了。

“师兄，师兄——”时秒唤着身边的青袍道人。

“又在悟道了……”时秒无奈道，身旁的人有如同一块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十年里，鸿钧间歇性石化，时秒都已经习惯了。

在这里呆了十年，该教的一些都是她已经尽力教授了，剩下的全靠人族自己领悟了。

“师妹，你唤我？”鸿钧从顿悟中清醒。

“师妹，你为何会想创造出这种文字，与我们道法经文截然不同。”鸿钧询问道。

“经文复杂晦涩难懂，只是简单的记录，又无需领会经文内无上的道义。何不化繁为简。”时秒笑道，想着当初自己被系统逼着学字痛苦的日子。

第一个字符她足足学了一个月。

“昔日强大的龙、凤、麒麟三族，随着老祖的身死道消，三族至高的传承也断了。道文经符乃天地蕴育，也随着他们的身死消失。我凤凰一族在道祖的庇护下，修养数万年，至今仍没有准圣强者诞生，说到底是我们凤族最高神通、法则随着老祖而亡，传承断了……”时秒说道。

这些都是系统告诉她的，三千大道，适合你的不过一两种而已。若是大道阻断、消失，再想寻觅一条大道，何其艰难，这也是凤族目前最大的困境。

人族若想跳出天道的桎梏，必须有属于自己的文字。

她如今在人族中所作的努力，正如刚刚点燃的星星之火。

她以前又不是考古专业，更不会甲骨文，这一切全靠系统在幕后指点。时秒隐隐感知道炸天在于天道抗争。

第十三章

远眺山涧下的间间小木屋，升起袅袅炊烟，孩子们咿咿呀呀的识字声，时秒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人族渐渐摆脱了荒兽的影子，成为一个独特的群体，现在或许还很弱小，但是他们拥有这妖、巫两族所没有的文明。

“师妹，你将人族大量群居在山涧处，若有一大妖来袭，轻易将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鸿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