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80)
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就停下脚步。
我不能放手。
因为放弃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爬起身拉开门板,走廊的灯光依然还是那样明亮又刺眼,房间前却已经没有了纲吉的身影,想必是已经回屋去了。
我站在原地出神了两秒,这才转身走向电梯间,一边走一边拿起手机给他发去一条信息,告诉他我已经到了。
伴随着掌心的震动,他很快给了我回复,说这就出来接我。
我打下一个好,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抬脚走进敞开的电梯之中。右上角的数字渐渐变小,我顶着门童愕然的视线重新站在了餐厅的中堂,垂下视线避开四周不经意扫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
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电梯门再一次打开,纲吉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是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一眼,但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位置,色调柔和的褐色眼底漾开一抹笑意,眉宇间沾染上灯光的温度,显得温暖又柔软。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迈开脚步向我走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我也逐渐从平视变为了仰视他。
终于,他来到了我面前。
“等很久了吗?”他一边说一边牵过我的手,带着我一步一步离开人来人往的中堂。
通往十一楼的电梯门隔绝了所有声音,狭小的空间几乎给我一种错觉,就仿佛这世界突然变小了,小到只剩下了我与他。
我望着他这些年来清隽但也轮廓越发分明的侧脸,恍惚中感到这个画面与过往的记忆重合了。我忽然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选择了我,事到如今又对我怀有怎样的感情。
然而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攥住,血液中溢满了难以言明的酸楚与痛苦,它们在以这样的形式大声告诉我:不要问他,不要去寻找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答案。
原来在这一刻,我竟是害怕的。
我害怕从他口中听到回答,更害怕那回答会让我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我不能问。
头顶倏然间一片温暖,我回过神,发现纲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此时正目露担忧地注视着我。
“怎么不说话,是身体不舒服吗?”他收回手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半是迟疑地开口,“还是……心情不好?”
下意识的,我握住了他准备撤离的掌心。他的手指纤长又白皙,骨节处微微凸起,指甲的边缘被修整的干净圆润,中指上的彭格列指环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圈淡淡的银光。
这是很漂亮的一双手,一如他这个人一样,虽然看似温和纤细,却有着一颗温柔又强大的心。
我收紧手指,就好像这样便能将他永远桎梏在我的身边。紧接着我便扬起笑容,告诉他他想多了,我只是因为刚刚和风告别而感到有些失落而已。
“怎么说也算是我最特殊的一位朋友了,难得见到一次还这么快就分开,连话都没能好好说几句,实在是太可惜了。”
假的。
“而且风这个家伙竟然两手空空的就来了,上次写信的时候他还说要给我带他家乡的特产呢,我猜是忘记了吧,亏我还那么期待。”
你不要相信。
“真的吗?”纲吉轻眨了下眼
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呀。”
当然是假的了。
我是善于伪装的虚幻的雾,从我口中说出的违心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太好了。”纲吉似是松了口气,眉心重新舒展开,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夏ちゃん生气了呢。”
看着他的蓦然间柔和的表情,我不禁也露出了笑容,用仿佛只是随意接话的口吻轻声说道:“怎么会?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
因为,就算为此感到愤怒的话,我最应该生气和埋怨的,也该是这个胆小又懦弱的自己吧?
我不懂我还在坚持着什么,但我的心却告诉我,不能就这样结束。
所以,什么都不去问就好了。
怀揣着如同自欺欺人一般的思想,我最终戴着虚伪的假面,就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那样的一番对话似的,自顾自将这出虚假的独角戏唱了下去。
我不知道纲吉那日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又或者是看出来了却又不确定,但总归,他也没有再细究下去。
于是我不禁在想,也许我们两个人都是胆小鬼也说不定,但我的胆小来自于看到了那条逐渐清晰的分界线,他的胆小却尤未可知。
时光辗转,就在我沉浸在这苦涩的恋情中努力挣扎的时候,纲吉却已经先我一步上了岸,那段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未影响到什么,他也终究无法在我身边停留太久,很快又重新投入到繁杂的事务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