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魔鬼的果实+番外(107)
“这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他说道,“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被尖桩捅过的地方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可压抑的吸血欲依然在骚扰他,强迫他想起背叛带来的愤怒。伏地魔恢复了几十年前使用过的方法,逼迫自己重新忍受折磨人的欲望。他从床底拉出一只积灰的皮箱,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黑盒子,从里面拿出几瓶原料和一张药单。这是他很久以前研究出来的一种能够克制吸血欲的药,原料并不好收集,非常难喝,而且一次饮用只能压制一段时间,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这种方法不可能坚持太久,但他暂时只能如此。他频繁地出门,每次都浴血而归,一回来就直奔盥洗室,坐在冰棺上静静地描摹德拉科的面容。冷气能让他冷静,男孩永远不变的表情让他感觉时间仿佛已经死去,只有他还在孤独地往前走,还在做梦,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到黑色的疼痛里,德拉科摘下白色的蔷薇花,一阵风吹来,香气与人一并消失了。
那次屠城终究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麻烦,许多吸血鬼猎人摸索到里德尔庄园附近,与食死徒发生了搏斗。伏地魔不得不分心去解决这些事,他回来得越来越晚,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滴在冰棺上,沿着边缘流下。他察觉到自己在渐渐变得扭曲,有时候他会无理由地暴怒,将犯错的食死徒折磨得血肉模糊,有时候他又变得无比冷漠,对什么都无所谓,甚至连血宴的血奴逃走了一个都无法让他动容。哦,血宴,那似乎已经是与他无关的事情了。没有祭品,没有鲜血,他说完了一段无用的台词,离开后便径直回到盥洗室里,和以前一样坐在德拉科的脚边。
厚重的房门将喧嚣挡在了外面,他知道今晚他们又将彻夜狂欢。只有他一动不动地守着一座冰冷的棺材,一直凝望到天亮。伏地魔取下墙上的煤油灯,将它放在德拉科的头部旁边,让它略微照亮男孩的脸。他沉默了一会儿,俯下身,在他嘴唇上方吻了一下,触碰冰面的那一刻他的心头燃起了一丝憎恨。
为什么他一定要离开?为什么他不能听他的话?为什么他总能让他感到挫败,总能轻易地摧毁他的努力,总能让他产生一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他愤怒、失望、仇恨,他想要杀人,他想将冰棺砸碎,他想打破他的平静,躺在这儿对于他来说太舒服了,他不能原谅……
有时候伏地魔会觉得他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地位——权力——永生——他没有害怕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不自由的,这种感觉令人恼火,但确实存在,甚至愈发地强烈起来。他的思绪不受他自己控制,当他面对那些吸血鬼猎人时,他总会想到德拉科曾经也是人类;当他在客厅里开会时,他会想到更多,德拉科被吸血鬼追逐,德拉科要求罗尔道歉,德拉科在沙发前哭泣,他的哭声一丝一缕渗入他的全身,让他在无数个夜晚无法入眠,梦里都埋着雨声。
那一年的第二场血宴,伏地魔没有出席。他全部交给了贝拉特里克斯,独自在冰棺旁呆了一整天,思考他为什么要选择德拉科作为祭品。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无论如何,这个决定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德拉科是一个被宠坏的贵族,他的血很纯净,非常甜美,但他也是一个讨人厌的混蛋,每天都要给他惹事。他费了些精力调教他,让他变得乖巧听话。为了使他的成果维持得久一些,他留下了他,把他变成吸血鬼。
他为什么要选择德拉科?这很奇怪,他不值得他这么做……他肤浅、傲慢、幼稚,任何一个食死徒都比他强,他实在没有资格做他的子嗣。伏地魔盯着他看了许久,用手指在冰面上轻轻描摹他的面容。他在想什么?……有没有资格都是他决定的。
血宴进行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出了差错,有两个吸血鬼尝了点黑市流通的禁品,在会场大闹了一番,杀死了两个年轻的血奴,还闯到楼上来,连贝拉特里克斯都没能拦住。伏地魔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离开盥洗室,用几个魔法制服了那两个吸血鬼。
“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道。
“抱歉,主人,他们吃了禁药,我拦不住他们。”一旁的贝拉特里克斯气喘吁吁地说道。
“没有人在门口看守吗?”
“有,但是他们也拦不住。”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那两个吸血鬼被捆得严严实实,倒在地上扭动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他指挥虫尾巴把他们拖到地牢里去,看向贝拉特里克斯:“让所有人现在就回去,汇报一下血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