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道：“勉勉强强。”

楚留香小指在他手心挠了挠，低沉磁性的嗓音饱含着浓浓的诱惑，道：“那无花大师可愿意为在下破戒？”

无花轻叹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楚留香带着几分急切之色，道：“那大师何不快些渡我成佛？”

无花轻笑道：“我若不渡，你又如何？”

楚留香叹息道：“大师不渡我成佛，那在下只能拉着大师一块成魔了。”

楚留香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难免心痒难耐，开荤吃肉。

但是，主动权在无花手中，他要争取无花同意。

无花同意的话……

想象了一下曾经清心寡欲禁欲出尘的七绝妙僧为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楚留香喉咙一阵发干，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兴奋地无法入眠。

这才有了今夜这一出。

自无花与楚留香确立关系，就做好心里准备，恋人之间的亲密交流，他并不排斥，也没有立刻答应。他垂眸凝视男人，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道：“你可考虑清楚了。与我在一起后，便再无退路。”

楚留香沉声道：“此生唯与你相伴到白头。”

无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闪的楚留香眼花，在他痴迷着魔时，又柔声道：“但愿你言出必行，不然……”

眼神凉凉地向下一扫，道：“必让你付出代价。”

楚留香的热情宛如大冬天挑战冰桶瞬间被浇灭，热血都吓凉了。

就无花的心性手段，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对不起他的事。

楚留香发出一声感慨，道：“你不必放狠话吓我，即使我哪天脑子抽风想风流一回，以我靠近女人就倒霉的体质什么都做不成。”

无花道：“男人就没关系了。”

楚留香：“……”

楚留香立马表真心，“这一点你可以全然放心，除你之外，我不会喜欢其他男人。”

抚摸着少年皎好若女子的脸庞，楚留香发挥无人能及的自甜言蜜语功力，道：“论采之温文，气度之高华，谁能与你相较？这世上也只有你无花能让我倾心不已。”

无花轻轻一笑，道：“你倒是会哄人。”

楚留香道：“这是实话，哪能说哄。”

被他实话哄得心情甚好的无花让他得偿所愿，道：“施主如此倾心小僧，即便小僧永堕阿鼻地狱，也要渡化施主……”

声音消失在唇间，许久之后。

无花看着与他争抢主导地位的男人，好奇道：“你知道怎么做吗？”

楚留香愣了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觉得自己是知道的，这是每个男人天生的本领。就算不知道，也要表现出一种让人信服的自信出来。

于是，他自信非凡道：“我自然知道，你呢？”

无花据实告知，“我五岁之前，就已知晓。”

楚留香：“……？？！”

楚留香惊道：“你你你，不可能！”

无花道：“我小时候生活的圈子作风混乱，不少达官显贵喜欢豢养小童，或许我年纪太小，他们自认为我年幼无知，便放荡不羁不加遮掩，给了几次让我大开眼界的机会。”

楚留香：“…………”

神特么大开眼界的机会！

无花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心疼！太心疼了。

无花没长歪简直是奇迹。

许久之后。

奇迹再一次上演，楚留香失神地望着帐顶，转而心疼自己。

月华清冷，似流水倾斜一室。

风在动，树影摇晃，满室茉莉香。

……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无花早早醒来，看着沉沉入睡的男人，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外面种了一院的花草，闻着清雅宜人的茉莉花香，无花一路来到厨房。

在伙夫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大显身手。

·

楚留香翻了个身，伸手将人形冰枕抱在怀中，结果扑了个空。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陡然有种对方拔雕无情被抛弃的自己忒可怜的荒谬感。

楚留香：“…………”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

无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楚留香已醒，笑道：“快点洗漱用饭吧。”

楚留香听话地穿戴好，洗漱完毕，乖乖坐到桌上。

无花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盛放的米粥、素菜包子和开胃小菜。

楚留香拿汤勺搅动着不稀不稠的米粥，低头尝了口，眼睛一亮，道：“你做的？”

无花道：“没错。”

楚留香笑容满面，但是一想到待遇提升的原因，便笑不出来了。

唉，昨晚当真天塌地陷惊心动魄曲折离奇波折不断啊！

他和无花两个生手，互相摸索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