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下湖底

道岑此话不假，陈慕瑶身体中的浊气会感应到那些怨念所聚集之地，但若把控不当，必遭怨念和浊气一同反噬。

白胤真人看着那团浇不灭的熊熊大火，半晌才说他也一起下山，仙剑一定要守护好，怨念如今被放了出去，仙剑若是也被盗走，只怕人间将会生灵涂炭。

“师父，”陈慕瑶在他身旁喊着，“请让红凌跟着我们一起下山，也权当是历练。”

她不知为何要带上她，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红凌和所寻之人一定有关联。

白胤真人本也打算带着她一并下山，让她放弃成为剑灵日后不是守护他，而是守护天星阁和黎明苍生。

见陈慕瑶提及，也便默许他们一道下山，此事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耽误，白胤真人交托一些事情给道岑后，便带着两人一起下山。

红凌看着陈慕瑶拉扯着白胤真人的衣裳和他一同御剑，眼角竟有些湿润。

陈慕瑶会些剑术后，这次稳当许多，在身后拽着师父的衣裳，不经意间见到斜侧的红凌，她正目不转睛看着她师父。

“切勿心存杂念。”前方的白胤真人像是察觉到两人炙热的目光，便严肃地提醒着她们。

“师父，我们眼下要去哪里？”

白胤真人透过流动的云俯瞰身下的风光，轻轻道了一句江南。

红凌在听到这个地方时不由抖动了一下，还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气流给击中，幸得被白胤真人从指间的散出来的洪波牵引住。

“红凌，这不是你的资质，不要心生杂念。”

“师尊，我……”她欲言又止，随后便凝神定气全心身御剑飞行着。

几人下山后，陈慕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体内的浊气也没有动荡不安，不知邪魔仙的老巢在何处，眼下只有等他们主动出现，只是不知为何白胤真人会选择江南地界。

江南物绕丰富，地杰人灵，自古出英年才俊，此处的风光更是令人心向往之。

三人行走在江南小镇街道上，周围的百姓时不时回头驻足停留看着这群衣着不凡之人。

陈慕瑶之前在上山前问过白胤真人可有到过江南，也不知为何她总能记起江南，记起在江南有一个人，每到回想道此处，脑中便一片空白。

刚想找客栈投宿，就见一群人往前方拥挤着，他们还没问清楚状况就被人潮推挤到前方。

“孙员外的女儿可是出落得水灵，谁要是接到她的绣球，那可是祖上积德了。”

“听说一旦接到绣球，无论是谁，当日就成亲，孙员外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可惜我们也只能凑热闹看看了。”

孙员外从门庭中出来，挥动双手示意人群安静，说着一些客套之话，除了家中有妻室，为成年男子和年迈老者，谁都要可以接绣球，这段缘分便交由上天决定。

陈慕瑶不禁笑着摇头，如此儿戏的缘分，只怕上天担不起这罪责。

阁楼中的孙小姐带着面纱出来后，底下的人群喝彩声一片，白胤真人本想挤出去，无奈人实在过多，便也只好叹气逗留于此，他们三人被人群冲散，陈慕瑶在他对面，红凌此刻跟在白胤真人身旁。

锣鼓声敲响后，孙小姐举着绣球环顾底下一周，便闭着眼睛朝天抛掷下去，绣球如同烫手的山芋在他们中央左右传递着，从最边上滚到最里侧，又从里面被拍打出来，底下的人好似都很贪玩，那这绣球当做蹴鞠，只是用手在踢打着。

陈慕瑶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没了神的待在此处，任周遭人推搡着，没等自己想起，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家都翘首以盼被砸中绣球之人。

那是一个英年才俊，在他身旁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立即将绣球抛了出去，“孙员外，这门亲事不作数，文宇他已经有娘子了……”

陈慕瑶缓慢挪着脑袋瞟到了红凌，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粗鲁推搡着人群挤了出去。

“红凌，你怎么了？”白胤真人也跟着那条缝终于远离了人群，看她神情哀伤，便上前问着。

“师尊，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她抹着眼泪跑开了。

陈慕瑶此刻也赶至他们这边，看到他们两人眼眶红红的，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慕瑶，你去看一下红凌，她似乎有事隐瞒着。”白胤真人背过身去，回头望了一眼那边喧闹的人群，朝客栈方向走去。

陈慕瑶疑惑着摸着脑袋，这场绣球招亲让他们两人都情绪大落，难不成邪念也在此处，可她并没有感应到。

她循着红凌跑过的街头寻找着，刚想大喊她在何处时，湘君便站在她对面。

“要说你是人，可每次都是人不知鬼不觉出现；说你是鬼，可你又披着人的体温，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慕瑶大声冲他嚷道，周围的人居然没有注视着他们，反而像看不到他们一样如互相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