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娘娘负责躺赢+番外(55)
宋嘉书觉得肩上保护文物的重担沉甸甸的。
她笑了笑道:“这物件的名册盖印也罢了,还好不是什么诗啊画的。不然在画中间盖上一块红该不好看了,弘历说是不是?”
弘历还小,听额娘的话就点头认同,还抬头好奇:“谁会在画上盖章呀?”
宋嘉书:好的,这句话我记住了。好孩子,我就当你从现在起就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了!以后可别咔咔盖章!
耿氏在旁听了笑道:“弘历平日看着稳重,到底是个孩子,有护食的孩子气呢。”
说完又有些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圆明园那里怎么样?”
雍亲王府是她们的依仗和一切。
她们在这个王府都不算正经主子,凡事不能拿主意,只能看着。王府煊赫的时候她们可能只能旁观,然而当这个王府倒塌的时候,她们却绝对会倒霉。
不能努力,只能干等的日子,是比较煎熬。
毕竟大阿哥、废太子女眷们的下场都在那里,一圈一辈子,儿女也都跟着从荣耀变为倒霉。
宋嘉书就见连耿氏这种抄佛经只为贿赂福晋的人,都忍不住双手合十:“佛祖保佑,盼着爷那里接驾一切都顺利,盼府上一切顺遂。”
听说福晋和年侧福晋处,这些日子更是在小佛堂供了不知多少的佛经,多少的香火。
年侧福晋怀着身子,都不忘祈福、亲手做经幡。在这时候,整个王府的女人盼的都是一样的。
四爷好了,她们才能好。
——
到了用膳的时候,大膳房送来的是一张酒席。
亲王府奉迎圣驾是个喜事,福晋曾金口承诺,等顺利过去这一喜,就给府里从上到下每个人给多发两个月的月例。
府中之喜,人人同沐。
所以她们这些不得往圆明园见驾的雍亲王府女眷,也按照福晋的意思,各院收到了一桌酒席,还一院给了两坛上好的惠泉酒。
府里旁人自然是高兴的。只有两位侧福晋心里不太爽快——到了这种大事上,才知道福晋跟侧福晋虽然只差一个侧字,但就是名不正和言不顺的区别。
福晋陪着四爷见驾,而侧福晋只能在府里窝着。
耿氏诚邀宋嘉书去她屋里吃酒:“先前扰过姐姐一次酒,今日算我借着府里的酒赔罪还席。”还特意又拿出钱来另外做了小菜。
宋嘉书就把自己屋里的酒席分了下去,也算这个月来,凝心院所有人对自己‘闭门不出政策’坚决执行的褒奖。
虽说着是还席,然耿氏心里还存了想让儿子出头而不得的苦闷,反而借着府里的酒席,又正大光明的浇了一回愁。虽不至于喝醉,也算喝了个痛快,叽叽咕咕的唠叨了半日,直到了快要下钥的时间,才肯放宋嘉书走。
好在这回是在淬心院喝的,耿氏回去直接可以倒在自己的床上。
白宁提着灯笼,陪着宋嘉书走在淬心院回去的路上。
宋嘉书回想着为了这一次面圣,雍亲王府这月余来的暗流涌动,人心波澜——这样的日子,只怕还要过许多年。
她抬起头,看着九月十八日,天上一轮略微有些残缺的满月,忽然想起昨日看的周敦儒的《西江月》。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
九月十九日晌午。
宫里忽有内监来至雍亲王府赐赏。
御赐之物到的时候,四爷和福晋还都未归府。
只得由阿哥们和李氏、年氏带领几位格格一起开了中门,摆香案跪接御赐。这会子就看出雍亲王府孩子着实少来,弘时只算个半大人,后面跟着两个更是标准小孩子。
一应安排打点,还是要靠两位侧福晋。
原本李氏年氏领头在最前,弘时带着阿哥们随后,谁知李氏在宣旨太监负手而立等着众人排队跪好时,忽然推了弘时一把,让弘时跪在了最前头。
格局骤然变成了,弘时单独领着雍亲王府众人跪接御赐。
一时众人都惊了。
宋嘉书悄悄拉了惊呆了的耿氏一下,两人仍旧跪在原处低下了头。
余光还能看见年氏微微颤抖的身子。
这大约给她气的够呛。
宫里的太监是最见多识广的,尤其是这种内务府出来的大太监,他就是专门负责往外跑,各府宣旨送赏的。
他宣过圈禁抄家的旨意,也宣过封爵赐婚的旨意,世间百态,别说哭脸、笑脸,甚至当场撕破脸闹没脸的事儿他都见了太多。
雍亲王府这点子异常就像是毛毛雨,这位周太监连眉毛都不动,见所有人都跪好了,就慢条斯理的宣了旨意,留下御赐,然后领了荷包带着小太监们迅速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