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娘娘负责躺赢+番外(11)
宋嘉书适时跟着众人再次起身,纷纷表示领会并坚决执行领导传达的精神。
一串日常走完,福晋才开始讲正事。
“咱们不比寻常百姓人家,不是那等只管着三綹梳头,两截穿衣,闲来无事就嚼舌头的妇人。你们也都有娘家,自然也知道些外头的情形。爷今早又入宫去请安了。”
福晋眉眼低垂,略微有些岁月痕迹的面容越发显得庄重:“咱们府里头的女人,再不能给爷添乱添烦心事。再者,这府里一年年买人,丫鬟杂役越来越多,难免就人浮于事人多口杂。等过了中秋,内务府也会再拨新的宫女太监来,既如此,这些日子各院里的人也该整一整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谁都不会傻到当面跟福晋对着干,都恭敬应了是。
福晋细细看了看下头的七个女人。
尤其是打头坐着的这四个。
四爷是个审美很好,也很细致的人。
大约也是这些年来醉心佛道,争做皇家第一富贵闲人的缘故,不领差事闲散憋闷的几年越发锻造了他注重生活的品质的特质。
他的东西无一不是精中选精,同样都是内务府的瓶,四爷画了样子要求锻造的,就硬是比工匠们照着原来花样烧的好看。
对器物都是这样,何况是人。
自打十年前,朝中储位不稳后,宫里德妃娘娘谨慎,很少再开口请皇上赏赐大选的秀女进来做格格和侧福晋,但每年赏出来的宫女可不少。自然也是为着四爷子嗣不丰,做小妾后备役的。
可四爷眼光高,能入他眼的确实没几个。
早年得宠的李氏,如今得宠的年氏,虽然风格迥异,但确实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耿氏和钮祜禄氏虽然没有这般出挑,但也都不是庸脂俗粉。福晋的目光一一看过去,最后落在大病初愈的钮祜禄格格的面上。
论起容色来,钮祜禄氏从来算不上绝色。她十三岁入府,那时候没长开的女孩子更是青涩,只称得上清秀而已。然而四爷对她虽不宠爱,但也一直还记着。果然随着时光过去,钮祜禄氏也出落得越发好了,端坐在那里一丛青竹一般的皎然清雅,有种斯文内敛的清丽之感。
可见四爷眼光之毒,叫他看在眼里的就没有俗物,得他偏宠的女人就更是出类拔萃。
福晋忽然心有些沉。
四爷所有的女人,只有自己这个福晋不是他挑选的。所以起初他们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后来有了弘晖就又是一对共同抚育嫡子的父母,弘晖没了,却连相敬如宾的夫妻都退不回去,就只是荣辱与共的两个人而已。
——
宋嘉书回到凝心院,就见白南已经做好了一个小羊皮日历本,柔软漂亮,里头的纸页也都对的整整齐齐,用浆糊粘好了,并细致的把沾着浆糊的一面藏在了羊皮折叠处。
这手艺很是惊艳了宋嘉书一把。
可见古代女子,都是手作达人。
虽然从康熙己酉三月起,皇上就通过了复用西洋新法的历法的折子①,但宋嘉书还是有些看不懂这时候的历书。
还是做一个三百六十五日的白纸日历简单,一页页撕下去,撕完一本她就知道,她穿过来已经一年了。
然后告诉自己:遇到什么麻烦都要沉得住气,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只要坚持撕完十八本,她就是赢家。
宋嘉书觉得这羊皮日历本做的好看。
而她这样自然流露的喜欢,让白南又是激动又是害羞,脸通红的要滴血。
其实在年侧福晋门口闹了一场后,白南一直有些忐忑,担心自己给格格惹了麻烦,又担心格格不喜欢自己了。如今见自己做的小东西格格喜欢,她心里就踏实了。
还拍着胸脯打包票:“格格放心,我跟小白菜两个人都数了两遍,三百六十五张纸不多不少的。”
小白菜是凝心院的两个太监之一,另一个叫小白萝卜。
这还要从各院的下人名字说起:在雍亲王府,各院下人以颜色划分,福晋屋里都以赤字开头,李侧福晋屋里以绿,宋嘉书这里以白,耿氏处为青,后来的年侧福晋以绯。
哪个颜色都不是的,自然就是前院四爷的人。
宋嘉书觉得:四爷这种凡事喜欢有条理的作风,真像个强迫症啊。
行起来确实也方便:府里的下人每年总要进,下人们之间彼此都认不过来,只怕主子们更是记不住,按着这般取名,听名字也就知道是哪个院的。
四爷甚至还亲自审批各院选的颜色能不能通过。
比如耿氏,本来随口选了紫色,结果四爷那就没审核通过,直接道:刘熙的《释名》里都厌过“紫,疵也,非正色。五色之瑕疵,以惑人者也。”。耿氏的文化水平停留在认字写字能算账这一步,不足以理解四爷这串话,只能惶恐的请四爷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