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漫]可以,这很大学+番外(262)
我蹲下身,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随后摸了摸地上香烟头前段的火星,感觉不到温度。
奇怪。
他应该不抽烟的。
我又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青年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他只是单手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发呆,另一只手捏着手机。我凑上去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机屏幕背景是张女孩子的照片,她正飞跃在半空中,面容被太阳照射得模糊不清,身形十分优雅,似乎在参加什么跳高比赛,身后还有裁判和观众席。
大概是亮的时间太久,手机屏幕忽地暗了,彻底变为一片漆黑。我还没仔细看清照片里的其他讯息,就见青年随手将手机揣进了兜里,开始把玩一把亮晶晶的锋利小刀。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睫毛很长,意外得很眼熟。
“真奇怪,我好像认识你。”我对他说。
他听不见,依旧托着腮注视茫茫的夜色,眼中空无一物。
“你是谁?”
我边问边看着他的黑外套,伸手摸了摸上面一圈的白毛,仍然没有触觉。
我感到眼角突然出现了水珠,是除雨水和露水之外的水珠,我伸手把它们擦掉了。
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街道被扭曲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迷雾。视野蓦地变低,我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牵起来了,仰起脸向上看去,是个垂暮的老人。
他正慢慢向前踱步,照理来说我应该不认识他的,记忆告诉我从未有过这个人的身影,理智叫嚣着陌生,可情感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弯下腰,掏出两颗糖果,一颗剥开糖纸后塞进我的嘴里,另一颗放进我的衣服口袋。老人牵着我走进场景内唯一的一家商店,里面全都是些两元三元的小东西,我看见几张印着东京猫猫的贴纸,把它们抱在怀里。
他好像说了什么,摸了摸我的头。
下一秒商店消失了,老人躺在破破烂烂的棉絮中,白床单沾着或黄或黑的色块,肮脏的被褥耷拉在他脸前,难闻的气味飘散。
有人点燃了细长的香,插在钵中,还有长方形的牌匾立在跟前。
“怎么偏偏是除夕夜。”
“真不吉利。”
“死得不是时候。”
我攥着他的被子,跪在床前,思绪有些呆愣。人群围上来,扯开了他的床铺,扒掉了那件蓝色的旧夹克,掰开他硬邦邦的手指,硬生生套上那件红色的寿衣。
老人被抬走了,我呆呆地跟着跑了一段,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视野中是一辆小轿车,一男一女站在它的左侧。男人还拎着公文包,西装革履,他撑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里,说话声清晰可闻:“不要再来跟我谈这个了。”
女人很不耐烦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皱紧眉头:“她的抚养权在你那边吧,我家住不下人了。”
“我们当初离婚的时候协议上明明是……”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正拿着一把鲜红的雨伞,它阻挡了飘飘洒洒的雨滴。等再去看时,两人已经谈妥,平静地坐上车,开远了。
撑伞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小轿车,我开始觉得这些场景似曾相识。
随后又来到了一间三居室的房子里,这家人有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让我睡在客厅的折叠床上,每天早晨都会被厨房的煤气声吵醒。
他们经常吵架,两个孩子吵架,父亲母亲也吵架,有时候全家吵架,混乱的场景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谁和谁在吵架。有几次还为了我吵架,其中一个孩子指着我叫起来,说我住在他们家里白吃白喝,什么事都不干,然后另一个也附和。
这个母亲就生气地教训他们为什么考试这么差,学习糟糕,跟别人家的孩子没法比。
他们立即反驳说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多么多么有钱,可以买得起名牌的衣服鞋子。于是这家的父亲也开始发火,气得脸色发青,骂他们白眼狼。随即两个大人又吵了起来,女的埋怨男的每天晚上应酬喝得像个醉鬼,还挣不到钱,男人说自己的家是个烂摊子,最好大家各过各的,你可以离婚去找有钱有势的人。
最后女人跑到阳台上要跳楼,又是哭又是闹。男人立刻就软下来,先是试图讲道理,接着就认错,跪在地上抽自己嘴巴。
等这个家的暴风骤雨过后,我站在角落里,等待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他们沉寂在黑暗中,像沉寂在井水中,四周寂寥无声,医院里的灯光熄灭了,天上星星和月亮的光也熄灭了,我看见眼前出现了刺目的白光,画面突兀地在其中摇晃——
公园的长椅上,无家可归的孩子躺在上面,身上套着唯一值钱的厚重棉衣。雪花纷纷扬扬,她蜷缩起来瑟瑟发抖,随即一双粗鲁的手强行脱去她的厚外套,把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她的意识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