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又叹了一声，余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看着青玥的目光复杂中又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感情，他正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才会留在医院继续做王瑾的主治医生，更没有在上次王瑾昏迷时听青玥的主意直接动手脚让他永远睡下去。

“那你还......，”看着余量将一个文件袋丢到自己面前，青玥疑惑。

狐疑地看了一眼不忍撇过头去的好友，心底划过一丝异样，青玥直觉上觉得这事不对劲。余量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最是重感情重义气的，又怎么会做出背叛朋友的事，何况他还对自己......

敲了敲桌面，青玥将文件袋打开，掏出来第一张进入眼中的是一张DNA亲子鉴定书，看着上面大大的王瑾两个字，直觉上划过一丝不妙的念头。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快速抽出后面的一张纸，上面写着海丽亚的名字，那是他最亲近也是曾经最爱的姐姐，一个当年作为牺牲品惨死在王家人手中的可怜人。这两人的匹配度是......

“99.99%”傻傻地捏着这张纸，青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间红了。这不可能。

“不可能！”青玥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王瑾怎么可能是姐姐的儿子！

“这是我亲自鉴定的，”余量推了推眼镜，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受打击的海青玥，“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没事，”气喘了一下，青玥整个人都懵了，一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这张纸像千斤重，晃了晃就要瘫坐在地上。

“青玥！”

“我，”扶墙靠了起来，青玥喃喃道：“我，我亲手杀了我侄子？”似乎是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过巨大，他今天本是带着盼着王瑾死去的心情来的，如果没死，或许他还会做些什么让他再也睁不开眼！

青玥本就在十岁那年海家巨变，海家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死光后就因打击过大而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多年来在莫子夜的陪伴与呵护下终于治疗好转。如今被这事实刺激到了，本就没有痊愈的脑子瞬间嗡嗡一片，空白虚伪的空虚感占据了整个心神。

“青玥！”余量剧烈摇晃着陷入自己思绪中呆泄了神色的人，眼里满是焦急，喊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咬牙，举起了自己的手。

“啪！——”

被脸上的剧痛唤回了神智，青玥呆呆地看着对方，红肿的脸颊没有丝毫掩盖他的美丽，茫然中流露出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他显然还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王瑾竟然是他的亲侄子！

“王瑾还有救，”吸了口气，余量咬牙道：“你如果想救回这个仅剩的唯一的亲人，就给我振作起来！”

听到他说王瑾还有救，青玥一个激灵，马上醒悟了过来，一把抓过余量激动道：“输血，要输血是不是？！用我的！”

莫子夜调动了全部的人手寻找青玥，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青玥不是第一次走丢，他以前犯病的时候也会迷糊的。莫子夜这样安慰自己，将车子开得更快，只想着快点，更快点找到他，青玥一定待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去接他！

手上的电话不停，不断地打着那个一直忙音中的手机。一直找一直找，从早上找到了晚上，所有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所有的角落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想要寻找的爱人。

最终，莫子夜将车开回了家里，想要回去用最后的手段，直接动用那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势力来寻找爱人，哪怕一旦用了就会被那些人发现，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蓦然抬头，发现熟悉的身影孤孤单单地蹲在家门口发呆，莫子夜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把扯开安全带冲下了车，“青玥！你这个笨蛋，这么大白天的跑哪里去了？！怎么手机都不接！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搂住了看到自己扑过来的爱人，莫子夜的话难得强硬了起来，真是恨不得将这个不听话的人狠狠抱进去打屁股，砰砰直跳的心脏牢牢地牵挂在怀中人的心上，说到后来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哽咽。他是真的怕，爱惨了这个人，为了他付出一切，如果青玥不在了，他会发疯的！

“子夜，”怀里的人闷闷地应了一声，抬起了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虚弱中带着哭腔的语调让莫子夜怎么都舍不得责怪他更多，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一惊，心疼不已，“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到这里莫子夜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本就俊美斯文的脸上霎时就染上了煞气。

“王瑾，王瑾是......”

“他不是中了两枪死了么，”讶异了一下，莫子夜按住他的肩膀：“是不是王家人来找你麻烦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