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红着眼弯唇一笑，“好，等我。”

强碱的存在呼吸都会吸入，腐蚀肺部和内脏，她不想因为拉着他说话使得伤势更严重，忍着挂念掐断了联系。

夜晚的妖湖更像一只潜伏的猛兽，看起来平静，却让人未知的恐惧。

她在湖边站了半小时，打算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好明日动身，转头后，便意外见到不远处无声站着的一人。

他见她发现他了，便走近她，这会儿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惊讶过后也就平复了，纪衡活着旭幽宁来找她是意料之内的。

她望着他淡淡说：“你来了。”

纪衡：“我去过云彩的房间了，显然是一场戏，除了你，还会有谁会想着把猪血当案发现场血的，你是想见我，还是引旭幽宁出来？”

“随便是谁都可以，这次找你们，是想好好谈一谈，我们合作吧。”凌双眼神认真。

“好。”他回道。

她却是惊讶了，纪衡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听他继续说：“旭幽宁说的对，我之前一味的让你躲避，其实是自欺欺人，你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优势，如果一起并肩作战，效果或许会更好。况且，已经快没时间了，如果躲不开，那就迎战拼一把。”

凌双深深看向他的侧脸，说：“我很高兴，能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被护在羽翼之下，像个废人。”

纪衡张开手心，一颗发光的珠子映入眼前，“我听旭幽宁说你的灵力部首限制，如今张起灵受困，我想你现在需要灵力。这是我这些年贮藏的灵力，对我来说一直用不上，你身怀两大神器，给你是最适合的。”

凌双在他手心捡起那颗珠子，看着里面包裹压缩的灵力，她心动了动，“这么多灵力，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为什么你们的灵力似是用不完一样？”

这个问题她早想问了，一直嘛机会，她总觉得他隐瞒了不少事情，而隐瞒的会对她有帮助。

事已至此，纪衡没打算隐瞒：“我们的确有一个地方可以补充灵力，这个地方你也知道，在青铜门后。何老平时就藏在那里修炼，虽然闭门不出，却掌控我们所有人，汪家就是他的眼睛，我和旭幽宁便是他的傀儡。”

说着，他眼底发暗，常年的受制于人使得他眼中再无光源。

青铜门后……

她皱眉：“这青铜门后到底是什么，为何会有灵力的存在？”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不去青铜门里看一眼，那她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纪衡淡淡阐述：“我们只被允许在外围的一处指定位置吸收灵力，里面的景象不可能让我们看到，只知道，那是能让何老甚至修仙之人疯狂，拼尽一切都要得到的。但可以肯定，那里已经超越这个世界的层次，那里不属于这里，或许是高级世界的产物，比灵界更甚。”

他说的让她心惊，又陷入一个迷雾，茫然不知。

世界太大，人的欲望更大，修真之人走上高处，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后，他们就会想继续往上走，得到更好的东西，永无止尽，却不知当初踏入修仙大道的本心还是否在坚持，如此追逐有何意义。

大道至高，终化为虚无。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需要我怎么帮你们？”她问。

纪衡：“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有一个地方的确需要你的帮忙，很关键，但不是现在，时候未到。”

凌双不解：“什么忙？”

纪衡没说：“到时候再告诉你。你明日下底下，如果寻不到路，便神识外放，现在有了我给你的灵力，晚上便花时间将它化为己用，多余的便贮藏于玲珑石中，这些灵力足够你在这个世界横着走很长时间，只要不遇上比你修为高的人。”

这么多灵力攒下来，肯定是为了将来用上，却轻易给了她，凌双握着珠子，感觉有千斤重一样压着心头，她沉声说：“谢谢。”

黑夜里，他露出了个看不到的笑容，“既然要并肩作战，又岂能没有拿的出手的诚意，安心，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他友好地轻拍她肩膀，一触及离。

凌双沉默着。

想到了什么，纪衡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他说：“这是我一个手下的电话，如果你有事要找我，就打给他，但是记住，什么都不要说，打通后便挂掉，如此我便会知道你的信息。”

凌双接过：“好，我记住了。”

纪衡问她：“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我消失的时间过长，不利。”

她摇摇头：“没事了，你回去吧，一切小心。”

“你也是，明日之行要小心。”纪衡说完，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