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什么姑娘啊？”周九良一把扯过孟鹤堂重新压回去，看着他憋火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了。他一笑，捏了捏他下巴说：“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爹看上的小妾，我打算给她支走呢，好别影响我爹妈生儿子。”

孟鹤堂脑子慢，听了个半懂：“……啊？”

周九良轻轻笑着，拍拍孟鹤堂的脸，跟着一把扯开他领口的扣子：“不这么干，我怎么带你远走高飞？”

☆、18

孟鹤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扯给吓懵了，直到周九良压下身一吻埋进他脖颈，沉重的气息热得他脸一下发烫。整个人渐渐失了力气，可还不忘用力挣他躲他：“周九良你干嘛呢！撒酒疯啊？”

“你别反抗。”周九良一手抓着孟鹤堂的胳膊，另一只手把他身前的衣扣解得飞快，眨眼就开了个干净。抬手一捏他下颚，低头在他唇上陶醉一亲：“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孟鹤堂都快要吓疯了，可他到底还算个爷们儿有把力气，双膀叫力向前猛地一挣，还真就把周九良给推开了。周九良被没稳住，身子一晃倒在一边，就见孟鹤堂一巴掌扇到自己脸颊边上，最后却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酒壮怂人胆是不是？发什么疯啊？”

那一巴掌的力道实在是轻，就是个蚊子都拍不死，周九良虽说醉得不深，可灌了酒多少还是上头。他只晓得孟鹤堂在拒绝他，哪怕这一巴掌再轻，他心里也不舒服：“你打我……你又打我……”

“我……”

“我这么喜欢你，亲亲你都不行么。”他说着，嘴一噘又要往上凑。

孟鹤堂听不得他这撒娇的声儿，太轻易就消火了，他知道周九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于是哄他说：“你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说明白，什么小妾？生什么儿子？你忙活什么呢？”

周九良抬头眯着眼睛看他，看着看着就笑了，手不由自主地就摸上他的脸：“我说明白了，你让我亲吗？”

孟鹤堂只觉得臊得慌，敷衍他说：“你先说明白。”

“那不行。”周九良斩钉截铁：“你要不答应让我亲，我就不说。嗯……不行，你得先让我亲，我才说。”他说着，不等孟鹤堂反应直接亲了过去，酒后太易起□□了，周九良越亲越来劲，越亲越冲动，越亲越停不下来。孟鹤堂都快接不上气了，他知道要按这么个亲法，一会儿非又让周九良扒了衣服不可。于是忙躲开他，说：“说话算数不？亲过了，快说，什么小妾生儿子的？”

“嗐，小妾生什么儿子……”周九良拉着孟鹤堂躺下，一只手从他开了的前襟探进去，轻轻摸在后背：“上次爹娘吵架你不是叫我去劝吗？娘说我爹还想要儿子，正好看上那知州的远房表妹了就想纳妾。我娘不答应，同我爹争了几句。”他说着，抬眼去看孟鹤堂：“不过我倒是想着，要是有个兄弟继承家业延续香火，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白头到老。所以……”

“什么乱七八糟的。”孟鹤堂被他说得都快羞到被子里了，可周九良不让，愣是要他看自己：

“我说真的呢，我给那赵氏找了个相好的，好叫她主动跟我爹了账。然后重金求了道生子秘方……”

孟鹤堂听着都惊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你要给你爹妈下药？”

“嘘……”周九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就醉成这个德性，把手抵在孟鹤堂嘴唇上，眯缝着眼道：“洋人的玩意儿，无色无味，就那么一小片儿，保准生儿子。”他说着，眼一瞌松了手，仿佛是有些困了：“我这是日行一善……满足我爹娘的念想……”

“你别乱来啊，那洋人凭什么包生儿子？万一是个闺女呢。”

“不。”周九良一拍他：“重金所求，一定是儿子，不能是闺女，我不允许是闺女……”

他越说越轻，越说越困，最后竟是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可孟鹤堂却是睡不着了。他比前几天更是心事重重，特别注意起了周孟氏房里的动静。他发现每每晚饭过后，厨房都会有甜汤送过去，偶尔是丫鬟，偶尔是周九良亲自送，每次都是空盅还到厨房，吃得那叫一个干净。孟鹤堂生怕那洋人的小药片儿吃坏了夫妻二人，正琢磨着同周九良商议是不是断了这药。可就在他有了念头还没开口的时候，好事来了。

周孟氏时隔近二十年再怀有孕，周春富老来得子简直高兴坏了，根本是再不想什么纳妾的事儿了。生意上有周九良和孟鹤堂打理，他则天天守在媳妇儿身边照顾，周孟氏高兴，肚子里的孩子也长得好，比寻常孕妇的肚子都要大上一些，找来大夫一看一问，竟是双喜临门的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