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薅下去我就秃了。”五条悟无辜的声音响起。

川上凌猛地回神，这才发现他无意识缠绕这五条悟头发的指节上已经绕了几根断发。

显然这几根白发来自于五条悟的头。

川上凌想问题的时候想的太过入神，没注意到他就这么拔了几根他的头发下来。

“这是利息，”川上凌脸色如常的举起那根手指，捻了捻指尖白的近乎于透明的发丝，“拍我要收费的。”

“赶紧给我换了。”他把蹲在地上试图蒙混过关的五条悟拉起来无语道。

眼看没有瞒过去，五条悟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当着川上凌的面换掉了锁屏图案。

“原片也删了。”川上凌无情道。

“别吧——”五条悟长叹一声，然后在川上凌杀人的目光下缓缓删除了全部照片。

不删不知道，川上凌探头看过去的时候，这孙子手机里居然拍了一百多张，从他们回到现代开始一直拍到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发现五条悟坐在地板上后。

合着不是他技术好，这只是从一百多张照片中挑出来的最能打的一张罢了。

眼看着五条悟把锁屏从他的照片换成一支不知道从哪拍的樱花的图案，川上凌才放心收回了视线。

“你刚刚说什么……”这会他才想起来刚刚五条悟和他说的话，“你打算明天去？”

“对啊，”五条悟点了点头，“你看你收到的短信里他们准备在万圣节的涩谷搞事，我们提前一天去，这绝对想不到吧。”

“……你有事吗？”川上凌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二十几天前选的万圣节，是建立在你在高专的前提上的好吧。”

“你失踪二十几天，指不定他们换到哪一天了。”

“你说的有道理。”五条悟摸了摸下巴。

川上凌一口气还没咽回肚子里去，就听见五条悟：“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吧。”

这人到底是从哪来的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

川上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从后面拽住了五条悟的衣领，艰难的顶着十厘米的身高差匪夷所思道：“你就不能准备好再去吗？”

五条悟无辜的垂下头：“我准备好了啊。”

“你准备好什么了？”川上凌扬了扬下巴。

“你看，”五条悟开始仔细的讲述他的计划，“有我在，有你在，待会再带上悠仁，就齐了。”

“……”这什么狗屁计划。

“就我们三个？”川上凌语调上扬。

“就我们三个，”五条悟语气确信。

“大人的事情交给大人去解决就好了，没有必要拉上学生们。”

“夜蛾校长呢？”

“你不想打架的时候还被念叨吧？”五条悟回复的飞快。

“七海……”

“加班就是狗屎。”五条悟即答。

“冥……”

“我没钱。”

川上凌目瞪口呆，五条悟居然为了不带其他人来都能说出他没钱这种鬼话。

“而且……”五条悟顿了一下说道，“宿傩现在应该是认识我们两个的吧。”

他收起那一副玩笑的神色，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对于我们来说，从平安时代回到现在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但对于宿傩来说，这么多年可都是一天一天数过来的。”

“如果到时候收集齐了手指，”五条悟示意了一下，“到时候现场只有我们两个人，比较好处理。”

他的意思是拿到手指之后直接先斩后奏不跟咒术界高层和夜蛾说这件事，直接全部喂给虎杖，在他们得知这件事情之前直接解决。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把现在他拿到除了在咒灵那里之外的所有手指这件事说给任何除了川上凌以外的人听。

如果让咒术界高层知道了这些，免不了他们会直接把虎杖悠仁当作宿傩容器让他一次性吃完所有手指然后直接处死以绝后患。

但显然五条悟不是这个打算。

他想在处理完所有手指封印宿傩的前提下，保全虎杖悠仁。

“你有办法？”川上凌挑了挑眉毛看向五条悟。

“没有，”五条悟十分不负责任的摊了摊手，“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川上凌一下子给他气笑了，合着他前面说的那么好，到现在就是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还没想出来，总之先去做就完事了。

果然是非常明显的五条悟般的行事风格，川上凌无奈的摸了摸鼻尖。

“你有办法？”五条悟神奇的读懂了他表情中的信息。

川上凌点了点头。

他还真有办法。

虎杖悠仁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这两个无良成年人拽去咒灵的老巢跟他们打架，他现在刚刚跟伏黑惠还有钉崎野蔷薇两个人解释完川上凌和他姐姐川上富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