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哈皮瞧见自家老板黑漆漆的脸色, 嘿嘿一笑心里因为自己难伺候的老板难得吃瘪而幸灾乐祸, 朝托尼挥了挥手就要发动车, 但是托尼又开口阻拦了下来。

“等等。”

托尼说完转身回了别墅, 不知道在里面翻翻捡捡拿了什么,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灰扑扑的书。

约书亚仔细看，觉得托尼手里的东西有些眼熟。

然后那本东西就被托尼从车窗里递了进来，这下约书亚认识了，那是一本相册。

“托尼？”约书亚捏紧了手里的相册看向自己的哥哥，眼里带着点疑惑。

他有些不太明白托尼为什么会给他这个东西。

“你想看就看。”托尼说道：“不想看扔了也没什么关系。”

约书亚哪里会这样做, 他看看手里被保存完好的相册，然后轻轻翻开了封面。

第一张照片是很久之前的了，就是在斯塔克别墅的花房里照的，周围都是争奇斗艳的花朵，因为是抓拍，所以约书亚和托尼没看镜头，他们两个在中间，约书亚白嫩嫩的脸蛋被托尼捏在手里，蓝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而托尼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看这摄像技术，约书亚猜想是出自去世的霍华德之手，因为玛利亚拍照要比他好多了。

这张照片拍的时候约书亚刚来斯塔克家没有多久，和托尼的关系也很淡，甚至因为害怕这个性格恶劣的哥哥而对他有些排斥，于是小小的约书亚皱着一张脸被年轻的托尼捏着脸蛋，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全都化成了泪水。

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当初的感觉约书亚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看看照片也很怀念。

再往后翻，都是约书亚的照片，从年幼稚童到青葱少年，每一个年龄段的约书亚都在里面，或哭或笑，或喜或闹，穿着校服的约书亚，在游乐场里的约书亚，在家庭影院看电影的约书亚，每一张都是满满的回忆。

真奇怪，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再看看照片，却感觉那些过往犹如昨日。

约书亚看向托尼，一种酸涩夹杂着幸福的感觉一点点蔓延上的他的心头，他看着托尼，有些感动的开口喊道：“哥哥……”

斯塔克先生当即露出一张嫌弃的脸，把这个感动的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少来。”托尼拒绝约书亚这副感动的样子，他光是看那种家庭情感系列剧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换到自己身上也是一样。

“这本来就是霍华德和玛利亚给你准备的，现在……”托尼又斜睨了一眼坐在约书亚身边的克拉克，轻哼道：“是时候给你了。”

当时霍华德和玛利亚本来想着用照片记录约书亚成长的一点一滴，只可惜他们还没看到约书亚长大就早早在一个冬夜消失，于是在他们离开后，托尼便接过了这个责任。

约书亚不知道，但是这个相册托尼准备了很久。

约书亚把相册放到了克拉克手上，打开车门冲下车扑到了托尼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托尼。”约书亚把脸深深地埋在托尼的怀里，他怕自己会有眼泪流出来，而托尼一点也不喜欢眼泪。

“哥哥，谢谢你。”他停了停又再次开口：“我很爱你，”

托尼觉得约书亚说的话太酸了，可是他嘴唇抖了抖，又说不出嫌弃的话，于是只好说道：“Huh，我知道，谁会不喜欢托尼·斯塔克呢？”

他有些别扭的伸手拍了拍约书亚的肩膀，“回去吧。”

托尼轻声说：“他还在等你。”

“剩下的部分，就由你们两个来完成吧。”

约书亚松开抱着托尼的手，红着眼眶朝托尼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朝同样下了车正站在车边等着他的克拉克走去。

两个人走到一起，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手。

临走之前，托尼看到了克拉克朝他张了张嘴。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托尼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句谢谢。

黑色的沃尔沃渐行渐远，托尼静静地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车，然后慢吞吞地走回了别墅。

小笨手正在收拾地上昨晚丢下的垃圾，它是托尼年轻时候自己制作的，因为那时候托尼还很青涩，所以做出来的小笨手也很青涩，总是笨手笨脚，但是托尼却一直没有把它丢掉。

人总是喜欢念旧。

“哈……”托尼坐在沙发上，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只有我一个人了，还挺安静。”

尽职尽责的管家小贾说道：“先生，为什么不让小先生在多留几天呢？你明明希望他多陪陪你。”

托尼一挑眉哼哼道：“我才不想他呆在家，太烦人。”

小贾不说话了，他现在的数据库暂时还没办法理解什么叫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