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镣铐之下(45)

作者:AkaneC

赫敏原地翻了个白眼。

"不错。也许明天吧。"她的脑海已经开始翻腾,"这实在很有启发。我不打扰你继续看书了。"

然后她转身大步走回树篱迷宫。

她一边走在迂回曲折的迷宫里一边继续思考着。选择范围又缩小了。马尔福显然不觉得她会逃跑,他甚至对这件事完全不关心。不过这也怪不了他。毕竟连她自己也不再指望能够逃走了。

之前,那还可以算是某种愚蠢的希望,而现在—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白痴念头。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看着自己呼出的气像云雾一样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消散。

当药效减退的时候,她应该会变得极度懊恼和沮丧吧。

她独自探索了整个树篱迷宫。再次走出迷宫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冻到麻木,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向游廊。马尔福什么也没说,于是她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跨进大门,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种魔药很容易上瘾。

马尔福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斯特劳德提到过,治疗焦虑的魔药会影响妊娠,所以她应该只能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服用。

赫敏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有关魔法妊娠的事情。在她参加过的治疗师培训中,这是一个很大程度上被忽视的部分。只要给她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她可以就"焦虑魔药与治疗魔法和黑魔法诅咒的相互作用"洋洋洒洒写出一篇三十英寸长的论文。但是,妊娠完全不在创伤治疗的范围之内。整个战争期间几乎都没有人怀孕,就算怀孕了需要生产,也会去找助产士寻求帮助。

她想知道这种魔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其中含有比利威格螫针黏液[1]、缬草和瞌睡豆。也许还有树獭大脑。她仔细回想着咽下魔药时的味道以及刺痛感,猜测这可能是螫针黏液和嚏根草糖浆共同作用的反应。

有新的东西可以思考实在不失为一件好事。自从战争以来,她的大脑就好自己把自己抓出了伤口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新鲜事物可供琢磨,相反,她的脑海里充斥着过去,一遍又一遍地回顾着那些往事,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有的过去犹如千斤巨石般坠在她的心上,在她反反复复扪心自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时,不断无情地将她整个人拖向深渊。

她之前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凤凰社为什么会输?又或者她真的知道并且将这个信息锁在了记忆里?选择将之隐藏起来折磨自己?

到底为什么?马尔福说得没错,他们已经输了。那么,让她费尽心思在战后也要拼命保护的究竟会是什么?尤其是,在知道她所有在乎的人已经全被囚禁或折磨致死之后,她为什么还要如此?

和邓布利多之死一样,战争末期前后的很多细节同样模糊不清。她想不起来他们那天为什么要去霍格沃茨,甚至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抓住了她。她只记得哈利被伏地魔杀死,然后她被关在一座笼子里,看着韦斯莱一家被吊在半空折磨。

她怀疑自己那时候是不是由于震惊而昏了过去。

赫敏在天黑之前把庄园北翼由上到下整个探索了一遍,包括每一处阁楼,每一间壁橱,以及供仆人使用的所有楼梯和通道。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每个房间里翻来翻去地找东西。她只是希望,在她熟悉了这些房间之后,即便没有魔药的帮助,她也不会感到惊慌失措或精神崩溃。

她很想知道马尔福家究竟有多少只家养小精灵,可以将这里打扫到如此一尘不染的地步,就算是阁楼最暗的角落里也连蜘蛛网都没有。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她只觉得有一块大石头死死压在她的胸口。她被这股力量压在床垫里动弹不得,被前一天没有经历过的绝望鞭打着,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十二小时的平静换来的是此刻远甚双倍的痛苦,同时又将那半天的时间反衬得过于轻松惬意。直到经历过那十二小时的解脱,又有了此刻如浮雕般沟槽分明的对比,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悲伤和孤独究竟有多深。

当那不堪忍受的重负再一次压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自己要被碾成尘埃,身体的边缘仿佛已经开始破碎,然后慢慢溶解消失。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痛苦。

她感到脊柱和后颈的体温有些过热,而身上其他部分却又湿又冷,每一处肌肤都是潮湿的,就好像她在夜间通过汗水把魔药排出了体外一般。

她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冲进浴室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直接跪倒在地板上吐了起来。

她瘫倒在地,浑身发抖,觉得身体无比沉重,双臂几乎不听使唤,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她真的好想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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