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镣铐之下(367)
"你在我的房间里都设了哪些保护咒?"
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几乎能感觉到德拉科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冰冷。
"没多少。"
说谎。
"话说,这个房间里的保护咒可真不少啊,马尔福。"
她想起了新年那天,晚会刚一结束,他便等在她的房门口,叮嘱她立刻上床睡觉。
"马尔福在你住的翼楼里加了那么多保护咒,我还担心再也找不到你了。"
她想起了阿斯托利亚为了进入她的卧室甚至不得不炸开房门。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想要从楼梯上纵身跃下的时候,他是如何急忙现身,连拖带拽把她带回房间,之后又是如何坚持在她每次排卵期的时候亲自到她房间里来。
而只要一回到那间属于她的房间,她就总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解脱。只要身在那里,她便能保持冷静,头脑也分外清醒—直到她怀孕之后,焦虑的情绪才终于盖过了他施加的所有魔法爆发了出来。
"为了维护她的生活环境,我已经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和精力。"
他对斯特劳德说的那些倒很有可能是实话。
她想要加快脚步,这里和她的卧室之间只隔着四间房间。可才刚刚走过第二间,她便觉得双腿虚弱乏力到几乎垮掉,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德拉科立刻紧紧扶住了她的左胳膊肘。她的身子瞬间僵住,胃顿时沉了下去。她喘着气,感到胸部持续收缩,直到她无法呼吸。她拼命地将手伸向墙壁,直到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墙面。她把身体紧紧贴在墙边,挣扎着吸气。
德拉科的手仿佛被烫伤了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破碎。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深刻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现实,那样赤裸,那样残酷,几乎要把她活活碾压至死。
"我只是—"她的声音发抖,刚一开口便一阵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额头抵在墙上。
"我不知道我们要怎么才能修复这一切。德拉科…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现在又怎么可能再好起来呢?"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啜泣,而后失声痛哭,身子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紧贴着墙壁哭泣着。
[1] Shell-shocked. 战争疲劳症(shell shock,或shell-shock),英国心理学家查尔斯·迈尔斯(Charles Samuel Myers)于1915年提出的心理学术语,指士兵在战场上经受过太多惊吓和生死,逐渐产生自己也会暴毙而亡的心态,易疲劳惊恐,甚至会对思考、睡眠、行走及说话都产生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一种,但彼时未有"PTSD"术语。
第65章
感谢译者的三次元闺蜜YY和KK对本章的建议~
2005年,六月
她双手捂着嘴,不停地哭着。
德拉科始终没有碰她。啜泣声终于缓下来时,她瘫坐在墙边,肩膀仍在颤抖。
她听见他慢慢地吸进一口气。
"你什么都不必做。我没有想要你做任何事。"他终于轻声开口。"我不会再接近你了。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叫托普茜过来。"
他挪开脚步转过身去,但她立刻伸手抓住了他长袍的下摆。"不要。不要,不要走。"
她的手抖得厉害,可是没有松开。
"不要走。我不想让你走。"
于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边,而她仍然靠在墙上,手指紧紧缠着他袍子的布料。
足足半小时后,她才勉强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向房间。她在房门口停了下来,胸口仍在剧烈地起伏着。
"到底有多少保护咒?"
他沉默了几秒钟。
"现在大约有八十道。"
她穿过房间,侧着身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他的斗篷里。斗篷闻起来就像他一样。雪松,橡木苔,还有纸莎草。
他将被子拉过她的肩头,她却一把抓过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的皮肤和她记忆中的一样温暖。她拉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下颚,双眼紧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
然后她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你一定要来看我,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没事。否则—我会担心的。"
第二天,托普茜送来了一小瓶增强剂。
赫敏绕着房间缓步踱了一圈,然后来到了走廊,手指始终没有离开墙壁。
比起过去一个月,头部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那些关于德拉科的记忆也越发清晰。尽管她仍然觉得它们很遥远,仿佛她只是在脑海深处透过望远镜在观察着它们。记忆中的空白也在慢慢消失。她想起了西弗勒斯的牢不可破誓言,想起了她当日是如何设法骗德拉科先行离开,以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孤身一人前往苏塞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