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一个「那你很厉害嘛」的揶揄眼神。

混蛋。

“…并不是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强调道。

他又给了我一个「那你继续」的愉悦眼神。

“一旦进入这个领域，再离开的话......会变得非常不妙吧？普通人应该会毫无疑问地死掉？”

“所以，五条先生最后会放我离开。我一直深信不疑着。”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最不动声色的温柔。”

没有将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出来，的确是五条悟最大的退让与温柔。

但是，却不会感谢你。

这些话仅仅只是一个漂亮的收尾而已。

无论如何，你都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成年人的温柔么。”五条悟眉目舒展，最后意味深长道：“的确。如果是高专时期的我......你大概会很惨吧，应该会哭得很可怜呢。”

最后的最后。

“其实。”他罕见地沉吟，喉结滚动，“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莫名的......”

…觉得什么？

莫名的什么？

五条悟最后的话，犹如正在燃烧的烟火，先是盛开，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散掉。

我没能听到最后便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线。

或者，即使我听到了，最后也不会记得这一切。

因为这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我要用自己的【未来15分钟记忆】去交换抹消掉【五条悟的1分钟记忆】。

让一切全部归零。

...

...

【归零。】

【真实时间：6月2日 21:01:22】

「什么都没有了啊。」

「无了。」

「空虚。就像是一场梦，但是醒来后却并不会很感动。」我哀叹着，已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

系统：「…发生了什么？」

「刚刚想等价交换『15分钟记忆』，但是代价却是格外的高昂哦。很明显啊，这次的行动出现了变数。有更多复杂的东西糅了进去，使得这15分钟记忆变得不再单纯直接。」

系统：「也许是你用它又交换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应该如此，问题大概率出现在五条悟那家伙身上。不过没关系，这次只是小试牛刀。想一想还是事出突然准备的不太充分，如果将这个术式应用在其他人身上，自己只作为“庄家”运营，也许会别有一番作为哦？」

想到这里，我又变得开心了。

「说到底，由自己亲自去支付代价，怎么都是不划算的买卖。」

系统显然十分认可这种强盗逻辑：「没错，还是空手套白狼比较好。」

我甩甩头，也重振旗鼓：「嘛，总之先找个可爱的小白鼠测试下吧？然后，下次再和那只白毛好好玩玩～」

.

.

却没想到，很快便碰到了。

【6月5日】中午12点

偶尔自己来吃下甜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默默排队中。

“小姐。”

哈？

……这谁？又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剧情吗。

系统惊奇道：「火山头咒灵？还会说人话？」

这家伙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个会移动的活火山啊。

他自顾自地说道：“需要我帮你把在你前面排队的人都杀了吗？”

啊这。

想不到你这么的“乐于助人”？？？

并且这种推销的语气是什么鬼。

他继续孜孜不倦地说：“杀了后，你就可以立刻拿到甜品了。”

那你思路还挺清晰啊。

但是你杀完后恐怕店员全部都要跑了吧，店铺马上就要关业大吉了啊。

果然还是算了吧。

于是我自言自语道：“最近牙有点疼，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然后立刻转身去了一家没什么人的快餐店。

...

火山头当然也跟了过来。

……好热啊这家伙。

就在我思考到底要不要暴露我其实能看见它的时候，一位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也走到了这张桌子前。

“小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唇角扬起一抹风度翩翩的笑。

第1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是搭讪吧。

绝对是故意的吧。

这间餐厅空闲位置这么多, 为什么非要来我这桌啊。

而且……

这个黑发男人，既像人类却又不似人类，仿佛是个披着皮的怪物……

所以说, 果然这桌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物以类聚，诚不欺我。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欣然回应那个装成人类的袈裟怪。

系统开始冷静分析：「这个男人和那个火山头本来就是一伙的吧, 那个男人绝对可以看见咒灵。」

我淡定接道：「应该是，静观其变就好。」

没什么意外的, 火山头的精彩发言迅速证实了系统刚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