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江湖不可饮番外之以爱之名(13)
秀气单薄,穿着白大襟,在小诊所来回穿梭忙碌着。他对动物很尽心,不擅于应对人际关系,还好,有黄珊珊帮他,而他明知这姑娘想要什么,却始终不吐口,只肯付出多出普通宠物诊所助理的报酬。
工作学习都很努力,医科出名的难读,又是孤儿,李亚伟上大学时,曾经诘据到整整一个学期只吃馍头和清水填饱肚子,就这样坚持完学业,本就没有什么飞黄腾达的心思,救死扶伤的理想也慢慢消磨在琐屑俗世中,最后老老实实开了这家诊所聊以渡日。
基本可以判定,李亚伟有轻微自闭倾向,或者还有孤独症。
是,他不快乐,而这并不足以叫人关注或者引起人们的同情,铺天盖地的报纸证明了这一点。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为什么会被脱了衣服全身赤裸,还有那根漂亮的红丝带,各式各样的暖味信息在眉梢眼角被笑嘻嘻的传递着,人们期待着看到剧情曲折的桃色新闻,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之心谈论着这些异类的结局。
没有人在乎他的快乐或不快乐,蜷缩在蜗居斗室也好,独坐在荒凉山坡也罢,这个匆忙时代,悲伤与孤独全是自找的。他跟这个世界脱节了。那个把毒药喂入他口中的凶手,是他与世界最后也最紧密的联系。
那么,是什么特质吸引了凶手,或者说,凶手吸引了这样的他?
光线越来越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转身又停住。
展昭走过去,从房间角落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袋子,普通的塑料袋,袋口敞着,里面装了半袋高梁饴,大概有二三百克的样子,这是很多人的童年回忆。
满世界花花绿绿越来越精致的糖纸,只有它还保留最初的拙朴,软软的裹在糯米纸内。
解剖结果显示死者胃里没有食物残留物,李亚伟遇害的那天早晨和中午都没有吃饭。这袋糖本身应当没有问题,没有毒,凶手乘着受害人昏迷时直接喂服的固体药物。
展昭长久的凝视着这半袋高粱饴,这可能是李亚伟生命最后几天唯一享受到的甜美。
这么一耽误,就有些晚,展昭匆匆赶到天界名都门口,远远的便在人群中看到了白玉堂。白玉堂若有所感转过头准确的望过来,看着他一步步接近。
身边慢慢驶过的车子里有人在婉转的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抱歉,迟到啦。”展昭微笑。
直到这时才收回目光,白玉堂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看他,“走吧,啰嗦。”
想是要去酒吧的原因,展昭穿的很休闲,简单的T恤长裤,来之前才冲了凉,头发还没干透,有几根不太听话,软软的搭在额前,比前几次明显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些青涩,远远看就象才毕业的警校生。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这真他妈的太奇怪了,他想。
落日余晖下,一脸青涩的小警察穿过人群向他走来,这场景好象在遥远的光阴里重复过无数遍,可他明明有摄像机记忆的,他很确定,没有,然而要怎么解释,刹那间铺天盖地近乎酸楚的温柔。
明天酒吧在地下,从外部看不出里面有这么大空间,说是用以前防空洞改造的,冬暖夏凉,隔音效果尤其好,吵翻天了也打扰不到邻近住户。
推开门就是一股声浪,等走过入门处的台阶俯身一望,人头攒动,展昭小声赞叹道,“好多人。”这种大众型的舞场多过酒吧的娱乐场所,不太象李亚伟喜欢去的地方。
照说酒吧这么吵,可是某人分明听到了,白玉堂显然有些不屑的白他一眼,“一般多吧。”仿佛听到他没说出口的话,“辛子杰喜欢热闹,我听他说过有时会跟朋友一起来。”他解释道。只不过当时白玉堂没告诉他自己偶尔也会来,毕竟只算得上半个朋友。
走下台阶进入舞池挤身于那些攒动的人群中,各种气味与声音迫面而来,白玉堂不动声色的微侧身提前半步,形成一前一后的路线。
第一眼,展昭就明白了之所以“老板”就是“老板”。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咬着根雪茄,花格子衬衫敞开半个胸膛,露出的金项链粗到拴条藏獒都没问题,腕上缠着好大一串木刻佛头,手指上并排两枚啥做工也没有就是大的金包玉,再配上锃亮的头顶,一副恨不能贴上暴发二字的样子,倒是脚上穿了中式黑口老布鞋,弄出点斯文模样。
“哈哈,哪阵风把白五爷吹来了!”老板从圈椅里站起来,比普通人高出近一个头的魁梧身材。
他真的错了,这么个人不管坐着还是站着,不管该他还是不该他买单,都不会被误认。也许改天应当跟欧阳春打听下,哪时候还出来了这般人物,展昭微笑着想,还有,怎么会冒出个白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