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灵魂同人)无名者的故事+番外(259)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诗人,」弗蓝门坐在长椅上,直挺挺的目光紧盯着拉狄昂斯,「别把问题丢给我,我命令你,别再拐弯抹角了。」
拉狄昂斯走到弗蓝门目前,右掌指按在弦上,看起来像要来场即兴演奏一样。如果弗蓝门没有把他拉出来,此时此刻拉狄昂斯肯定早就在大厅里为马内国国王献声歌唱了。
「关于您的问题,在下认为,」他站稳脚步,「或许胡狼王想的是自己当初所带领的卡登斯一族与弗雷米莫的遭遇相仿,而后卡登斯又建国于其古国旧址,于情为崇敬、于理为尊重,但无论在怎么移情怀念,新国卡登斯永远不可能踏上与弗雷米莫一样的破灭之路,所以他会说您们必须以弗雷米莫为姓、但却非其继承者。」
「中规中矩的主流观点。」
「在下不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给青石国国王写情色诗的人还真敢说这种话。」
「酒后乱性。」他耸耸肩。
弗蓝门将腰间的酒袋递给了诗人,并说:「看来你急需一点卡登斯的勇气。」
「勇气永远都不嫌多。」说罢,拉狄昂斯也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锡制小酒瓶。
他知道自己可以跟弗蓝门王子走的更近一些,对方想要的就是信任,在这个前提下,他不该表现的像只老鼠一样卑微畏缩。但弗蓝门为什么要取得拉狄昂斯的信任?尽管在诗人与王子互饮了彼此的随身酒后,这个问题便显得十分多余,可是拉狄昂斯仍旧不断地思考对方的目的与接下来的处境。思即人、人即思,他不会因大胆而任凭自己随波逐流,对拉狄昂斯这样的角色而言,胆量与勇气的意义从来就不是将生命全权托付给命运。
「小松岭的新酒,」弗蓝门尝了一口之后又将注意力放到瓶子身上,锡瓶色泽深沉、银光朴质,上头的几何花纹巧而复杂,清晰可见两种藤类交错纠缠,「卡莱的工艺品,看来你对自己挺不错的。」
「进入马内国境前我绕道去了一趟亚斯特拉北部拜会朋友,他是个热情好客的酿酒师,只要我肯谈上几则见闻,他就会让我免费喝上几杯。至于这个锡瓶的故事就比较复杂了,我称它为瓶中精灵的居所,我很期待有天我能找到适合的酒把里头的精灵给唤醒。」
「送我吧。」
「如果您喜欢。」拉狄昂斯也喝了一口酒袋中的饮品。卡登斯的烈酒苦涩如药、后劲凶猛,诗人希望自己没有露出什么不得体的表情,但不一会儿,他就放弃装模作样了。
弗蓝门将瓶子放在右侧,接着说:「开玩笑的,大诗人,一个小玩笑。来吧,坐我右边,我不想一直抬头看着你、要你蹲在地上也莫名其妙……现在,我不想问问题。我只想说话。如果你觉得讨厌或烦闷,就弹个琴、添点音乐,可是在话讲完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
「王子殿下有什么藏不住的心事吗?」他悄悄坐在弗蓝门身旁。
「不是心事,是故事,大诗人。」
几廊之外的大厅人声鼎沸,城堡外的街道灯火通明,火焰节的夜晚总是明亮如昼,人们会大肆歌颂、庆贺,直到破晓来临。细雪飘零,其程度与火焰相比显得不值得一提,但回廊窜来了寒流,寒的让人不经将手藏在衣袍中。
弗蓝门说:「我不晓得老胡狼为什么不把这则历史说出来,也许他自己也觉得荒谬……不,他就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才藏着它不给任何人知道。弗雷米莫,我们的姓氏是为了纪念一个人,这个人代表了世界,世界即是如太阳般永恒灿烂的火焰,拥抱他的名,卡登斯一族将欣欣向荣、永不西垂;弗雷米莫,它的苦难与伟名不为人知,可是老胡狼因为那个人而知道、也记住了这个名讳,后来他自诩为火焰的追随者、逸名战神的信徒,并且将其名作为我们的姓氏传播世间,好彰显火焰与战神的名号。但卡登斯永远不会是弗雷米莫,因为我们只能崇拜、却不能取代。
诗人,你很在意到底谁是“那个人”吗?我也是,他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战神转世吗?老实说,老胡狼从来就没搞清楚对方的来历。我的老祖先虽叫他做无名.莫克,可是这只是假名;他很懊悔自己从来没逼出对方说出自己的真名,正因为如此,那位英雄永远不可能在世间出现。他存在、又不存在——无名者莫克,对世界来说,他只是一阵燃火余音。」
拉狄昂斯看着弗蓝门的侧脸,他的脸庞粗蛮又精致,令人印象深刻;他双眼盯着廊穹,色泽明亮而耀眼,但此时弗蓝门的眼中只有遥远的幻景,他想着老胡狼的故事,对一名陌生的友人诉说着关于卡登斯之祖与他的亲密战友的传说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