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提前开始布置起圣诞节的那些装饰了。

商业街中心一颗巨形圣诞树的雏形已经出来，我路过的时候将它这未完成的形态拍了个照发给中也，只有光秃秃的支架，很丑，但是能看出它的高度。

[我：这也太高太大啦。]

[中也：竟然这么大吗，不过现在稍微有点丑。]

他发了一个嫌弃的猫猫表情过来。

我不自觉地扬起笑。

[我：因为还没布置完啦，只是躯干，等布置完应该很漂亮吧？听说今年是白色的水晶圣诞树呢，我稍微有些期待了。]

[中也：该不会还有什么“只要在树下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的传闻吧。]

[我：你很熟练嘛？这都知道。]

[中也：竟然真的有……虽然是传闻，但是到时候请等着被我吻吧。]

随便想象一下都知道对面橘发青年洋洋得意的小表情，我红着脸轻哼了一声，心情要好上不少。

……

到了圣诞节当天，中也临时有个任务，给我发了个可能要晚一些回来的邮件。

结果等到晚上九点了，我还是没有见到中也的人影，给他发的邮件也还没有回音。

还说什么让我有所期待。

从落地窗往外看去，可以看到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节日的狂欢当中，倒显得我自己一个人有些寂寥了。

我不禁觉得有些烦躁，换上衣服，围上围巾就出了门。

十二月的天气，吐出的气息都在空中氤氲成白雾，我还是很怕冷，将脸往围巾里头缩了缩。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第一场雪。

要说不失望的话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是在心里抱有期待。

但是说到底，我对生日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在意，也未曾好好过过一个圣诞节与生日，我自然也明白，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担在中也肩膀上的负担与他坚定的信念。

也正因如此，我分外珍惜每一次与中也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毕竟他真的太忙了。

大街小巷，灯光结彩。

走在街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我本还觉得没什么，但看到他们，倒显得我孤零零的。

位于商业街的巨大圣诞树，即便我与它离了有不少距离，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依旧可以看到其中闪烁着的尖角。

我往手心处呵了口气，温度快速地在空中散开，倒还不如放在口袋里舒服。

我随便逛了逛，最后思忖了下还是往商业街中心的那颗巨大圣诞树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人就越多了起来，周边还能听见圣诞歌的声音，走近了，才发现这颗圣诞树比当初的雏形要大多了。

白色的假枝干上挂满了亮晶晶的灯，外面还套了一层透明色的水晶，摆在眼前的视觉冲击还是有些强烈，亮得有些晃眼。

也多亏了那个传闻的锅，树底下有不少正在接吻和拍照的情侣，我看得一阵牙酸，正准备离去。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中也的电话，我摁了接通。

“你在哪里？”中也的语气既急促又担忧。

本以为这次约定肯定要泡汤了，我还有些发愣，问他：“你忙完了吗？”

“嗯，在家里没看到你。”

“我出来逛了下，现在正在……”我看了看周围恋爱的酸臭味，“算了，我马上回去，你在家里吗？”

听起来不像，中也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不在家里，我甚至还听到了圣诞歌。

最后高潮时，手机里传来的圣诞曲调慢慢地与我周边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啊。

我看到了他。

中也估计忙着回来，身上的正装都没来得及换下，黑色的大衣在大步地往我这边走的时候会扬起一些弧度，扬起的空隙中能看见有些纤细的腰线。

我看向他的脸，他好看的脸上爬了些焦急，蓝色的眼眸穿过人群朝我看来，圣诞树强烈到刺眼的光芒将他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抱歉，我来晚了。”中也率先牵起我的手，他的温度透过一层手套传到我冰凉的指尖上。

估计是感受到了我的手冰得不可思议，他握了一下，就干脆将手套脱了，重新握住了我。

“都要十点了。”我轻声抱怨道。倒是没有真的生气。

“对不起。”他握住我的双手，又一次朝我道歉。

我本来就没有多生气，就是以为今天见不到他觉得有些失落，现在中也赶来了，我这点失落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中也看我眼里带了些笑，就知道我消气了。

他看向我们旁边基本忽视不了的这颗圣诞树：“这是你之前说的那颗吗？”

“是的，我还期待了一下，成品出来竟然这么晃眼睛。”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