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历史同人)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番外(21)
一把特殊造型的钥匙。
佩蒂特格外轻缓地将食指伸进小筒里,将一张小纸条捻出来,上面的字迹布满岁月的痕迹。
“‘我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购置房产,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哦,上帝,我只是那么一说,我无法确保那些抛弃我的人不会想尽办法将它们拿回去。为了我们的欧罗拉,每年我都会秘密地给她存上一笔钱……如果我能送她步入教堂,我很乐意把它当作嫁妆;如果没有如果,我希望它能让我最爱的孩子更有底气。’”
长者拉过少女的手,颤巍着将钥匙放到她手里。
“欧罗拉,这是你父亲的原话。钥匙和银行的口令,他们把珍贵的留给了你,他们永远爱你。”
足够了。
佩蒂特心中缺失的一角被圆满地填补上——小姐即使失去记忆,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她能维护故去的父母,能信任自己……即使她和曾经的小姐不太一样,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柯塞特女士,您似乎忘记了自己——比起这些,嬷嬷,你要比它们珍贵得多。”
钥匙似乎并未被欧罗拉放在心上,她笑着望向早已不复平静的佩蒂特,坦然地说出她的看法。
“看来,我这算是拥有了两份嫁妆?我对我们在巴黎的生活倍感期待——它能让我们过得更好一些,还是你收起来吧。嬷嬷,就算没有它,也请相信我能够养活你。”
钥匙再次回到长者手中,佩蒂特震惊地看着欧罗拉灌完咖啡后愉快地奔向那架钢琴。琴弦早已经续好,不一会儿音乐就开始在咖啡馆里回荡。
巴黎?
欧罗拉这是想去旅行?
养活我?
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甜蜜又荒谬的话?
佩蒂特无奈地展开欧罗拉留在餐桌上的羊皮纸卷,笑容眨眼间凝固。
婚契?两份嫁妆?
神啊,沃德辛斯基怎么敢!
我果然该陪着她去——小姐这是被欺负到把自己卖了吗?
弗朗索瓦·彼颂。
佩蒂特死死盯着这个签在婚契上的男名,只恨不能将它灼成一个黑洞。
第9章 Etude·Op.9
【承诺·回应】
已经是第三天了。
欧罗拉望着佩蒂特的背影,默默叹着气。
从沃德辛斯基那回旅宿的咖啡馆起,佩蒂特就有些不对劲。这种怪异感在教导嬷嬷看到自家小姐随手落在餐桌上的婚契时,瞬间被引爆升级。
怒意与歉疚在佩蒂特身上产生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欧罗拉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在这位嬷嬷脸上见到如此直白显露的表情——不同意,不赞成,不允许。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长者那收获坚决的否定回答。
尽管欧罗拉已经详细地向佩蒂特解释过一切,甚至连她和某位未婚夫先生的互助协议都坦白交代了,但长者就认定死理:自家小姐不该来德累斯顿,简直受尽委屈。
不过好歹经过近来的努力,教导嬷嬷终于对那位可怜的签字人减轻了大半敌意——毕竟源头在沃德辛斯基一家身上,小姐因自己的缘故有了信息差,还以为拿回姓氏是她必须完成的使命……
于是,佩蒂特女士开始了自省,除开必须的服侍交流,她把时间都交给了上帝。
于是,欧罗拉只能看着长者手持十字架,虔诚地忏悔的背影,无奈叹气。
直到老店主敲响房门,告知欧罗拉沃楼下有人找,和沃德辛斯基有关。
少女看到长者立马扔掉十字架,整理好衣冠,眨眼间就站在了她身后。
欧罗拉勾起嘴角,听着身后紧跟的足音,安心地下了楼。
……
两张同等面额的法兰西银行票据被递交到欧罗拉手里,这正是她要求的嫁妆。
少女随意扫了眼票据上的数额,秀眉一挑的同时,听到传信人捎来的口信:沃德辛斯基一家已经离开德累斯顿。
欧罗拉瞬间明白对方的暗示,她和那一家,从此算是各自悲欢。
“嬷嬷,父亲留下来的那份你可以取用做我们生活的开支,这部分我想自由支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你目前不必为此操心。”
“那就好。嬷嬷,等下我出去一趟。”
“出去?去干什么?”
佩蒂特看向老早就跑到咖啡馆柜台前,用桌上的笔墨写写画画的欧罗拉,无法理解她的意图。
只见少女扬了扬票据,分出一张把它包好,一幅轻描淡写的随意模样。
“去送这个,应该能赶上吧……给那位‘弗朗索瓦·彼颂‘先生’。”
“什么——”
近来被压制已久的风暴在此刻降临,佩蒂特快步跑到门前,忘记骨子里的礼数,张开手臂死死堵在门口。她眼睛瞬间红了,声音近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