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同人)[维勇] 寻找莉莉娅+番外(31)
勇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他翻了个身,看着污渍斑斑的天花板。
他发现自己失眠了。
第十章
这一夜对勇利来说非常漫长,他盯着天花板上最大的一块霉斑一直到屋外再也没有一辆车的车灯从远至近的亮起,直到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好像只有他和维克托两个人,躺在一条肮脏的小船上,一同向万籁俱静的黑暗深处驶去,他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维克托的剪影,映在他的眼皮上,清晰的连头发丝儿都不会少一根:他仰起头,喉结滚动,一枚小小的药片被吞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了,但梦中依然不得安眠:他依稀记得梦中出现了一列火车、一个小丑和一杯止咳糖浆,在他梦境的最后,他发现天空扭曲变形起来,光线折射得到处都是,随后他意识到自己溺水了,然后他开始挣扎——结束的太快以至于他没费什么劲——他开始下沉。
“嘿,醒醒了,睡美人!”有人拍了拍他的脸,勇将眼皮勉强撑起一条细缝看了一眼:维克托放大的脸正俯视着他,身后的窗户外射进刺眼的清晨的阳光来,勇利开始后悔昨天晚上认为它太小。维克托脸上的笑容比阳光更佳刺眼灿烂。
他还是很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走开,维克托。“他呻吟道,胡乱摆动着左手,”别吵。“他把手盖在脸上,神智开始会到大脑中,他更加大声的呻吟了起来。有人——只能是维克托——拉住他的双手把他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勇利昏头胀脑的坐在床上,感觉到维克托的一只膝盖正搭在自己的床边,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的在勇利脸上打转了两圈。“啊——怎么了。“勇利揉了揉眼睛,双眼泪眼朦胧的看向维克托,发现后者正托着下巴像在思考着什么。
“嗯……”维克托说道,忽然伸出手,将勇利垂在脸上的头发统统撩起推到了脑后,用一只手固定着,另一只手托起了勇利的下巴,“其实……”他若有所思的说,“你的脸有一种非常……古典的美感……只要让我……“他换了只手固定勇利的头发,另一只手改为轻抚他的侧脸,大拇指缓慢的擦过勇利的下嘴唇,这动作在两人的皮肤上都引起了轻微的刺痛感:勇利的嘴唇经常起皮干,当维克托的指尖掠过他的裂口,勇利打了个哆嗦,意识迅速的清明过来,他朝一旁一偏头,打开了维克托的手。
“你干嘛?!”他完全清醒了,感觉又莫名其妙又……不爽,他隐约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不是贞操意义上,而是私人领地意义上、界限上的被侵犯了——他刚醒,头发乱得像鸟窝,眼角还有眼屎,而维克托却闻起来像海边才会盛开的鲜花一样清爽芬芳,在阳光下看上去有一种只有杂志上的奢饰品模特才有的从容,这样的对比简直让人无地自容。维克托被他一打就松开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哇哦,勇利的起床气!“他笑眯眯地说,”昨晚睡得不好?“
勇利坐在床上,充满怨气的看着他转身从茶几上拿来一杯咖啡递给自己,看上去神采奕奕——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他心里想,前一晚在黑暗中偷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维克托简直就像他的一场梦境。
“……很糟。”他嘟囔着,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气味刺痛了味蕾,让他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你呢?”
维克托正坐在他床脚上,饶有兴致的打开一个纸袋,随口反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勇利说,举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借机挡住了自己的脸——对付维克托的有效办法之一是要比他还要肉麻才行,但他很多时候发现自己没法达到说出那种话而面不改色的程度,他毕竟不是维克托。“怎么样呢?”他的耳朵发起烫来。
“是因为你真的关心呢,还是因为你想知道我有没有偷吃安眠药呢?”
勇利噎住了,维克托用那双湛蓝的眼睛充满真诚的望着他,就好像只是问了个非常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想去哪里吃饭、饭后想去哪里消磨时间一样。但他却几乎让勇利下不来台——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这究竟是他非常想知道勇利的态度呢,还是他想要暗示勇利别再多管闲事呢?
“你这样问我,是因为我的态度很重要呢,还是因为说谎觉得愧疚呢?”勇利不甘示弱的问道,事实就是,如果任何人像他一样花了那么多时间跟维克托相处,某种程度上就会被维克托潜移默化的传染一部分习性——有时候勇利自己都会惊讶自己于所能被维克托激发出的新人格:在维克托面前,他不由自主的变得好强、胜负心重、甚至孩子气,但他同时也变得更加敏锐、尖刻和自信。或许这些特质并不是维克托传染给他的,或许它们也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只是被自卑和稳重掩盖住了,因为从小到大人们都是竭力那么要求他的:你不够出色,所以你要努力,你的天赋不够夺目,所以你不要试着去吸引别人的眼光,但是在维克托身边,在维克托身边是完全不同的——他不会再想着自己所短缺的,也不会再试着去掩盖它们,而是要竭尽所能的发光、发热,要像维克托靠近、在靠近一点!他甚至会抛弃一贯沉闷稳重的形象,变得大胆、冒进甚至鲁莽。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要变成像维克托一样,不,要变成比维克托还要优秀的人!这样,当那双眼睛所看到的不再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而是个令他惊喜的男人时,胜生勇利才不算白白的喜欢过他一场,也没有亏待维克托所给于的所有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