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201)
“是挺累的。”我发觉在你面前掩饰心情似乎缺乏必要,于是诚实作答。“所以我觉得,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这么做。那样太累了,我会心疼的,更何况我不希望我让我的朋友感到有距离感……或是过于迁就?”你再次笑了起来,没有人能拒绝你的笑容,我轻声回答,“好”。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不算亲密的朋友,我就像你的一支羽毛笔,或者一本笔记本,平静地与你度过一天又一天。你知道它们的存在,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偶尔想起。如果你曾留心,你肯定会发现一些端倪——不过你没有,那些近似烟尘般缥缈的迹象轻易地淹没在了笑声与喧嚣声中。
我曾希望你察觉,又不期盼你察觉。
后来,母亲在来信中告知我将与阿尔法德订婚的消息。瞬间,我残存的零星幻想被现实摔得粉碎。我从来都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越过理智,所以我不会向你表达心意,以免沙菲克家族遭受可以避免的非议,我更不可能盲目地撕毁那一纸婚约,我做不到“不顾一切”这四个字,也不想。
我看着你身边的女孩换来换去,没有一个得以与你长久。疑惑的同时我也曾庆幸过她们都不曾真的在你生命中留下更多的痕迹,比起他们,我们的朋友关系稳固得如同浇上了铁汁。为此,我可耻地暗自窃喜过,仿佛这是我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胜利。
后来,伊芙琳来了。我注意到你偷看她的眼神,仿佛她的身影里隐藏着另一个世界,那种目光我是如此熟悉……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的女友为什么总是金发,迟钝地想起你或许是为她将保温咒练得那么好——你曾向我提起,入学前很喜欢打雪仗,总是会把新衣服弄得一团糟。
我嫉妒过她,可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你为什么喜欢她。她身上存在着太多人都没有的生命力,一种鲜活的色彩,谁也形容不出来,也无法模仿。谁不会爱火红火红的玫瑰呢?那样艳丽的颜色,本身就带着一种夺人眼球的能力,即使带着刺,然而还是会有那么多人被不由自主地吸引。
选择爱上谁,又被谁爱上,从来都不是哪个人的错。
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最矛盾的旁观者。我喜欢你,也喜欢伊芙琳。朋友的身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也无意去肖想更多。我们本就是完全独立的个体,谁都有选择的权利,都有转身离开与停下脚步的自由。
我只是自私地想以这种方式维持更久一点的快乐,去延续我愚蠢而缺乏意义的少女心境。爱情可以有很多种形式,有的甚至暴烈而扭曲,比如征服与被征服,完全奉献与遗忘自身,但它始终不能被强求。所以我只是喜欢你,与你无关。
雨更大了,敲击在窗户上如同密密匝匝的鼓点,风将走廊上的烛火吹得只剩下歪斜的一条线。
刚才的冲动已经犹如海水退潮般一点点消散,我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想,这封信终究是不会寄出去了。其实我清楚,当我在你的姓名前加上“亲爱的”时,这封信就注定不会被你看到了。但我还是想把这封信写完,好让这一场沉默的爱情彻底在这里画上句号,从此,再不提起。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有人在唱一位麻瓜歌手的歌曲,说不定你听说过它,《I See Your Face Before Me》。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醉生梦死的年代,真实和虚幻、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模糊,眨眼之间幸福与悲伤就可以调换位置,没有什么是不变的,而你于我,也许是其中唯一的真实。
“If you could see the magic, if you could see me too, there would be nothing tragic .In all my dreams of you, it doesn't matter where you are. Cause I can see how fair you are, I close my eyes and there you are always.”(如果你也明白这爱情的魔力,如果你那时也看到了我,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在我所有关于你的梦里,无论你在哪里,无论有多远,只要我闭上眼,你一直都在。)
这首歌很适合我和你,不是吗?请再次原谅我的唐突,我和你无法使用“我们”这个称呼,就连“我和你”这个称呼似乎都显得有些不合理。自始至终,我都那么清醒,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清楚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清楚我们终将成为陌生人。
在刚才的晚会上,在嘈杂音乐声的掩盖下,我对你说出了“我喜欢你”,可是你并没有听见,我也没有说第二遍的勇气了,那短短的四个字,已经耗尽了我仅有的激情与勇气。于是,我向你摇摇头,岔开话题,说起一会儿大概会下雨。
现在真的下雨了,偶尔有两只不知名的鸟鸣叫着飞过,打碎黑夜的沉寂。眼下,我又来到了天文台,那些观星仪寂寞地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今天注定是看不到任何一颗星星了。普林格在晚会上喝了过多的蜂蜜酒,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束一个夜游的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