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晕浮上她的脸颊。“是的，必须。我对你有感觉。非常深的。我从没对别的男孩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的心跳加速了。他不确定是为什么。“什么样的感觉？”

她又微笑起来，虽然是头一次看见这种表情，他还是明白了它的含义。那个微笑是在说：“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的是什么，那么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拼命攥紧了她的手。他必须听到它被说出来。“赫敏？”

但她摇摇头。“我们改天再谈这个。哈利，你现在十七岁了！”

他抬头看看他的钟。上面显示的是晚上11:56。“还有四分钟呢。”

她摇摇头。“那个钟慢了五分钟。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就到法定年龄了。”

她眼中的热切让他咧嘴笑了，不过正像他之前想到的一样，到达法定年龄并没有带来期待中的欣喜。他床上有个女人，而他曾让她在身下呻吟，这事实比法定的成年更叫他得意。而且，心里明白这个女人是赫敏，使人感觉到一种真切的温暖。

赫敏，他最好的朋友。

也许他本该觉得更困扰。理论上，男人通常不会让红颜知己成为他们的爱人：那意味着舍弃某些极为珍贵的东西。但他并不觉得失去了什么。她仍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给了他一份非常特别的礼物。他希望她会觉得也得到了回赠。他们所共享的这一刻如此宝贵，为了些微不安全感而放弃实在是一种浪费。

他闭上双眼，伸臂揽住她的腰，把鼻尖埋进她的肌肤，贪婪地吸入她的气息。把它牢记在心。如果他们再也不会这么做的话，他也要抓住他所能记下的一切。她的味道，她的触感，她的气息，还有她看他的眼神和她唤他的声音。

哈利极度希望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如果它是，那么他要记住它的每一个细节。

“我醒来时，你会在这儿吗？”他仍旧紧闭着双眼，问道。

“当然了，哈利。没有你我哪也不会去。”

他微笑了，任睡意一波波涌上来把他淹没。“好的。”

“睡吧。”她小声说，她的手指在他发间持续的韵律推着他沉入更深的睡意之中。

当他的钟敲响十二点时，他已然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哈利帮赫敏冒险去了浴室。

他和她一起站在浴室门口，递给她一条毛巾，而她正捧着自己的沐浴用品。那是一篮子粉红色和紫色的瓶子，令他大为惊异。他被强烈诱惑着想问能否看她使用这些皂体和凝胶，而且从她的眼神能看出，她会让他参观所有想参观的东西，甚至做点什么。但随后达力轰隆隆地走出卧室，于是所有令人愉快的念头都烟消云散。

哈利本能地站到赫敏身前，防备着达力接下来的举动。

达力珠子一样的小眼睛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显然相当惊讶地认出她正穿着哈利的T恤衫。

他让她穿的是他的魁地奇运动衫，因为其他休闲衫都是达力穿旧的，而他不想用任何他表哥的东西来包裹她的身体。他知道这是占有欲作祟，但他并不觉得窘迫。毕竟，他们昨晚已经睡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留点印记。反正，他不必告诉她自己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所以，你确实在屋里藏了个女孩。”达力险恶地说。

哈利竭力不去想达力昨晚听到他们时做了什么。他怒目而视。“滚开，达力。你要明白，从今天起我就十七岁了，现在我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了。所以除非你想让我把你的‘达达小宝贝’变小，否则你最好还是别找我或者赫敏的麻烦。”

达力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转身回屋，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赫敏在哈利身后哈哈一笑。

“达达宝贝？”

哈利咧开嘴。“佩妮姨妈就是那么叫他的。”

她淘气地扬起一边眉毛。“小？”

他耸耸肩。“他手指挺短的。”

赫敏大笑，哈利不得不发出嘘声提醒她，虽然达达小宝贝容易对付，但弗农姨父可就要难缠得多了。

他把她推进浴室，关上门，听着她咯咯的浅笑声，嘴角也绽出笑容。正打算回房里时，他想起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因为怒气冲冲的达力正在下面。

赫敏并非不能照顾好自己，但他不想冒险。

他靠回墙上，拔出魔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曾有一次，达力推开门往外窥了一眼，立刻就被哈利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

赫敏用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要长。他听说过女孩子会在浴室里花更长的时间，但他从没想到会超过十五分钟。

当她出来时已经新换了一身衣服，正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她一看见他就猛地停住了。“哈利，你在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