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航停顿了很长时间才说：“因为你晚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才从董事长室离开，那里充斥的香气令他兽性大发，而娜塔莎的驱妖香水足以令齐航快速冷静。

“你的意思是，我白天不好闻？”娜塔莎听出了齐航的意有所指，她变得警觉起来，随时可以做出应激反应。

“不用紧张。”齐航道，他语调出奇的平淡，“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在保护我，你刚刚还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你应该察觉到了吧，窃听器对我不起作用。”

娜塔莎应该做出反应的，她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靠本能让自己躲过致命的一击：“所以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她的声音带着磨砂质感，这才是娜塔莎本来的音调，通常只有在执行必要任务时，她才让把声音变得动人。

“陪我看场电影。”齐航道。

“可以。”娜塔莎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暗地里给克林特发送只有在紧急关头才使用的暗语。

齐航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娜塔莎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都坏了：“我只想和你单独看电影。”

娜塔莎保持着适度的微笑：“这样的态度可不讨女孩儿喜欢，齐先生。”

“是吗。”齐航动了动手指，轿车突然发动引擎，娜塔莎下意识地掏出手/枪，对准齐航的额头。

“我说什么来着，齐先生，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儿喜欢的。”娜塔莎保持着特工惯有的镇定，尽管她的内心并没有她表现的那样泰然，但至少现在主动权还在她手上。

“抱歉。”齐航一面说，一面趋势轿车开出停车库，他对娜塔莎的枪口视而不见，“我没有讨好女孩儿的经验，也许你愿意教我怎么做。”

娜塔莎最终没有开枪，但也没把枪放下，后视镜显示神盾局的车跟得很近，克林特一定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异能者？”

娜塔莎做出判断。

“你怎么不开枪？”齐航默认了，他在娜塔莎面前毫不掩饰他的隔空驾驶技术，方向盘在没有人为操控的情况下左右转动，车速越来越快，神盾局的车在后面紧追不放。

“是个好问题。”娜塔莎索性把枪放下了，“你想对我做什么，在你知道我的目的以后，想吃了我吗？”

“我刚刚好像一直在强调电影的事。”齐航道，“或者，你想先吃晚餐，但我觉得现在还很早，下午茶？”

娜塔莎笑了起来：“齐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我答应过我的老板，也就是你口中的唐小姐，要在一个月以内找到喜欢我的女孩儿。”齐航道，“她认为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就是你，所以，我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如果是假的，我就不能待在老板身边了，我有点古板，凡是喜欢按规矩来。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莫名其妙，罗曼洛夫，你不需要弄明白，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娜塔莎的确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麻烦，她甚至不能确定这算不算是麻烦，面对一个向自己求爱（如果这是求爱）的漂亮男孩儿，她不该表现得过于谨慎，娜塔莎很擅长应付这类事件：“至少你得先告诉我，我是在哪个环节让你起疑心的。”她看着齐航的眼睛，竟意外地觉得有些真诚。

“一开始我就怀疑你和你的人了。”齐航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配合我们。”娜塔莎道。

“因为我发现你和我是一类人。”齐航道。

娜塔莎笑了笑：“我跟你不是一类人。”她指着方向盘说，“我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能让车开到180迈。”

“你没有感情。”齐航打断她说，“无论你表现得多热情，我都能感觉得出来，你是个残酷冷漠的人。”

娜塔莎没有否认：“所以你想表达，你也是个残忍的人，你准备把我弄到什么地方去吃掉？”每次有审讯任务的时候，神盾局都派娜塔莎去做，因为她总会知道对方是否真的在隐瞒着什么，但是现在，齐航突然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反而令娜塔莎无计可施了。

“我很久不吃人了。”齐航直白地说。

“所以这只是个临别约会？”娜塔莎感到好笑地道，“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暴露你的身份，我根本没有怀疑你。”

“无所谓。”齐航道，“你带不走我的秘密，离开这辆车，你就会把我对你讲的每一个字忘得干干净净。我暴露自己，可以让你对我产生兴趣，这样你也就不会有所顾忌。其实，我还想弄明白，为什么你会没有感情，你明明是个人类，师尊说，人类的感情是很丰富的，她总是让我多跟人类接触一下。”

“真可惜。”娜塔莎道，她把手慢慢移到车把手上，“我不想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