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乔尔看着眼前听话又安静的女孩，很难想象她是电影里或舞台上那些她所饰演的角色，“范啊，那之后和伊恩·沃茨的电影宣传也要配合一下，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我会配合安排的。”

……太听话了，乔尔高兴的想哭。

*

周六早晨，范恩刚走进戏剧中心的大厅，就被等候在那里的朱丽叶一把拉了过去。

“怎么了，朱？”范恩被对方拉着走进了长廊，有些不明状况。

“嘘。”朱丽叶比了个手势后，带着自己的好朋友上到了三楼的露天花台，那里除了她们俩没有别人。

“怎么跟做贼一样。”范恩将肩上的运动挎包放在了花台的长椅上。

“昨天演出结束后，不小心得知了一件事情。”朱丽叶的神情有些气愤，“我们都知道你的表演很好，这根本无需质疑，不是吗？”

“……谢谢。”范恩扰了扰头，“大家的演出都很好。”

“好吧，是的。”谦逊啊谦逊朱丽叶！“我知道有几个人对今天晚上的颁奖提出了质疑。”

“什么意思？”范恩想了想，“有人对奖项的获得者不满吗？”

“是啊——”

“可是名单在颁奖时才会公布，不是吗。”通过朱丽叶的举动已经大致猜到始末的范恩，“他们怎么确定我会得奖？”

“总是有办法的吧，或许是谁透露了风声。不过你对自己也应该有点信心吧，小恩？今晚就是颁奖典礼了啊……反正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件事今天早晨已经正式移交学院处理了，可能会很麻烦。”朱丽叶很烦躁，好友最近的光芒明显盖过了曾经有可能得奖的那些人，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学院重审获奖名单，结果怎样都会显得很奇怪。

“别担心。”范恩伸手摸了摸朱丽叶的脸蛋，像往常一样捧了捧它。“没有关系的。”她看向朱丽叶的眼神很温和，就像在哄一个心爱的宝贝，“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生气，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更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开心。”

“小恩——”朱丽叶也伸手捧住了范的脸颊，“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你如果是个男孩子，我真想跟你谈恋爱。啊，为什么我的汤姆都没有你这样迷人。”

“……”范恩偏过了脑袋，不忍直视眼前花痴样的好友，“谢谢。”

周六下午，戏剧中心剧场最后一场《李尔王》的演出顺利落幕，晚上七点，今年的毕业生典礼如期举行。

典礼开始时，毕业生们先坐在了剧场第二排及第三排中央的位置。除了他们，剧场里几乎坐满了人。那里面有些是学生的家长，有些是这个行业的从业者，还有不少的记者和普通的观众。

就像往年的流程一样，校长先生在致辞中祝贺了这些年轻的戏剧中心毕业生们。

然后每一位毕业生都将上台领取属于他/她的学位证书，并且完成自己在戏剧中心最后一次仅属于个人的表演。

这可能是最后三分钟站在这个特殊舞台上的机会也将是许多学生在众多专业人士眼前展示自己的机会。

“小恩，我不紧张。”朱丽叶靠过来同身边的范恩小声说道。

“这很好，保持放松。“

“还好是你先上。”朱丽叶呼了口气。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范恩突然无言以对了。

“表演系毕业生——范恩。”

校长的声音从舞台中央传来。

“加油，小恩。”朱丽叶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打气的手势。

范恩从离开座位——站上舞台——接过校长手中的荣誉证书——接受校长的祝福——到她的表演结束——总共其实并未用到五分钟时间。

她念了一首诗。

在观众席掌声雷动时，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将要念的这首诗——叫作《离开》”

“我以为我的生命会延续下去

在城市之外，

总会有田野和农场，

村里的虱子能爬到哪里去

未砍伐的树木;

我就知道会有假的警报

在关于老街道的报纸上

和分层的购物，但有些

总是被抛得那么远;

当旧的部分退去

萧瑟的高楼拔地而起

我们总能在车里逃跑。

事物比我们更艰难，仅仅

因为地球总会做出回应

不管我们怎么折腾；

如果你一定要向海里扔垃圾：

远方的潮水将会清理干净。

——但我现在感觉如何？怀疑？

或者年老？简单点。年轻人群

挤在M1咖啡馆中

他们的孩子在尖叫着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