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哈哈哈哈。」说到底卢莫察觉到现在一直让他容忍唐衍的就是那张脸，太好看了，看着就容易让人心情好。

「嘘，别吵醒他。」

「如果我小时候要是有师父你这样的长辈，也许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觉得你做所谓的坏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正邪的定义本来就很难分，真正恐怖的还是人心。」

「师父你出过家？」

「你是不是有个称号叫话题终结者？」唐无琛和卢莫聊上几句就不太想聊了，这家伙完全没有尊重对方的意思啊……更何况他还算是卢莫的长辈。

「我是觉得师父你说的话太有道理，我喜欢听。」

「等你活我这么久，你也能悟出很多道理，不用出家。」

「不过我当初想要的只有钱，我觉得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

「曾经有人委托我去杀你，在我调查过你这个人之后，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了那个委托么？」

「你打不过我？」

「……」

「师父我错了，你说！」

「我发现你劫的大镖都是贪官转移的资金，要不就是抢那种骗子或者是富得流油的富商的脏钱。」

「他们本来就不缺钱，我想着抢来花花也没什么。」

「但我对你胡乱杀人的做法就看不过去了，我记得你有次执行任务不但杀了绑匪和人质，回去就连雇主都杀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啊，那个啊，我发现那个绑匪和人质是串通好了骗雇主的钱，我就替雇主杀了他们出气，可雇主不信我，我最讨厌别人用那种眼神看我，既然不信我当初雇我做什么？我就连他也宰了。」

「前面我虽然说正邪原本就不好分辨，但我觉得如果你把急脾气收一收，走上所谓人心中善的道路，那样可能会被更多的人理解与认可。」

「年轻的时候也许想有人理解，现在不需要啦，自己过的开心就好。」

「你才多大？还年轻的时候……」

「我？二十五岁，已经不年轻了。」

「你大唐衍七岁呢，平时就让让他吧。」唐无琛发现一直称自己为长辈，不过他只要不说自己的年龄就没人知道真相，其实他也才比卢莫大九岁，他差不多是唐衍这个年纪的时候唐衍刚出生。

「唐衍那么小？！」卢莫有些惊讶，之前他也没问过唐衍的年龄。

「是啊，有没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唐无琛笑了笑。

「说吧，你准备要多少礼金！」卢莫不明白唐无琛在笑什么，而且唐无琛的亲切更是给予他一种在谈判桌上的感觉。

「我觉得有时间我是该找个地方给你讲讲该如何跟长辈谈话了，你这是一没礼貌，二是动不动就损对方，三就是能不能不跟钱挂钩？如果是一般家庭你早就被赶出去了，要是唐衍他亲爹，估计你都被拉出去砍十回头了。」

「那看来要麻烦你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长辈管教我。」卢莫耸了下肩。

卢莫从有记忆时起就和其他孤儿住在一起，是一个很破旧的孤儿院，由于距离圣墓山比较近基本上所有的孩子从小都加入了明教。

和卢莫同龄的人当中有些运气好遇到了养父母或者是师父，像卢莫这种就是长得不可爱还动不动就凶巴巴瞪人的根本没有人想收留，所以大概到十三、四岁的时候那些和卢莫一样没有长辈照顾的人多半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不是消失于茫茫大漠，就是训练时失足跌落山崖摔成重伤却看不起大夫，要么就是没有钱看不起病。

让卢莫到现在也无法忘记的是当初的小伙伴有一个是活生生被野兽咬死的，等卢莫听闻赶到时已经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当时就有所谓的大人在旁边冷眼看着，谁也不曾上前帮忙。

也正是经历过那些事让卢莫知道不靠自己努力是根本活不下去的，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就去抢来，别人都是自私不可信的东西，这世上不存在同情，别人不会同情自己所以自己也不用考虑他人的心情，想着那些的卢莫很早就过上了弱肉强食的生活。

曾经卢莫也期盼着有谁能对他说教一下甚至是管一下他，可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无人问津，更没有人告诉他做的是对是错，所以以至于后来发展到成为臭名昭著的大恶人后，但凡有谁想说一下卢莫的不是，卢莫也完全听不进去了。

面对唐无琛也是，如果唐无琛不是唐衍的师父，卢莫根本没心情和他聊这么久。

「我说多了你肯定听不进去，我觉得你先学会包容唐衍吧，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只向你索求感情让你一个人付出，等他在懂事一点你也能感受到他付出的那份温柔，可能久了点，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你一样没被什么人照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