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总压着脾气，吐出一口浊气：“犯不着赶尽杀绝吧？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谭霸霸笑了，意味深长：“你说得对。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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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唐总吃过的，最憋屈的一次肉。

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加在一起，都不如形容小唐总内心窝囊的万分之一。

之前不该想那么多，不进上海，唐氏依旧富得流油，就揍谭宗明个底掉，她倒要看看谁敢为难小唐总。

床缘下陷，谭霸霸半掩在浴袍里的结实胸膛犹带着湿润的水气：“明天是周末。”

从窗帘的间隙望出去，可以看见天色已经黑透。小唐总连绞进床单的指缝里都是汗水，被疯狂过后的倦怠浸泡着神志，累得只想阖目入睡：“嗯。”

“你没什么安排吧？”

“嗯。”

“那就不用出门了。”

“嗯。”

小唐总猛然惊醒，睁大的眼睛看着谭霸霸随着抽掉腰带而敞开的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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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靠交情

“唐总，上周末你没有去体检中心。”平铺直叙的助理。

“帮我改期，推到二十天后。”苦大仇深的小唐总。

因为旧的潜伏期被新的潜伏期覆盖，为了保证体检的正确性，小唐总需要开始新一轮的修身养性。

小唐总一时很难找到准确的形容词，去形容她希望通过体检证实谭宗明感染了不可描述的疾病，而自己幸免于难，但如果自己幸免于难，就无法证实谭宗明感染了不可描述的疾病的错综复杂。

走进死胡同总是让人悲伤，所以小唐总的表情十分不愉快：“给我查，谭宗明近期最大的项目。”

“唐总，唐老先生并不希望您跟谭先生再起冲突。”勇于直谏的言官助理。

“谁给你发工资？”

“唐总您。”低眉顺眼的侍郎助理。

“惹怒太上皇，你还有我。惹怒我，你的工资就没了。”当权的九五之尊小唐总，斜目睥睨，气吞山河。

“我现在立刻去查。”屁颠屁颠的太监助理。

晟煊的大项目资料，很快就摆在了小唐总的桌子上。

小唐总潦草地翻阅了一下项目资料，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项目负责人的地方：“何立春，这个女人到底是凭什么取得谭宗明的信任，成为晟煊的新任首席财务官？”

“何立春，英文名安迪，被谭先生挖角前，供职华尔街投行。谭先生的同学，同事，多年挚友。”

“你是说，靠交情？”小唐总看助理的眼神跟看山顶洞人似的。

助理顶着被当作智障的巨大压力：“目前看来，是的。”

“安迪被挖回来后，负责的主项目将是收购红星。谭宗明这种老狐狸，纯打感情牌就放心把几个亿的项目交出去，谁信我都不信，”小唐总摇头，“查这个安迪，跟谭宗明到底有什么瓜葛。”

“唐总是想从安迪下手？”助理忠心耿耿地提示，“有了前车之鉴，谭先生这次不会再毫无防备了。”

“你说得很对，谭宗明一定会有所防范，避免CFO再次被收买导致的项目失利。我们知道谭宗明会有所防范，谭宗明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会有所防范，所以他绝对猜不到，同一招我会用两次，”小唐总笑了，“特别是，如果他跟这位安迪关系匪浅的话。”

第14章 14、拔flag

在小唐总衷心的期盼中，何立春回国了。

小唐总对此高度重视，她甚至在百忙之中拨空，特地去欢乐颂小区，看了那套晟煊为何立春配的房子。小区寻常，户型也寻常，但是由谭宗明亲自选址并监督装修，便足以使它绽放出非比寻常的光芒来。

“谭宗明这么宝贝何立春，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是不是……有一腿？”小唐总冲助理挤眉弄眼。

正直的助理不参与小唐总的恶趣味，捂着话筒：“唐总，谭先生邀请您明天去他家参加金融沙龙。”

小唐总乐不可支的表情利落转变为深恶痛绝：“让他滚蛋。”

助理放开话筒：“谭先生，抱歉，唐总实在是排不开时间。对，她让我向您转达，她也很遗憾。”

包养和被包养这种事，说到底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在上海这地界，谭宗明和小唐总两个人往外头一站，带脑子的都说是小唐总傍了大款，不会说谭宗明当了小白脸。

在蜀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小唐总，在魔都居于财势不足的劣势，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早晚有一天，我要别人都说是我包养的谭宗明，小唐总这样恶狠狠地想。

正所谓有flag，就有打脸。

小唐总无法避免地想起令内地纨绔领军之名蒙羞的两连败……嗯，还是算了，鬼谷子有云，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包养被包养什么的，她不想再跟谭宗明有任何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