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杰森只是别扭地转过脑袋，冷淡地说道：“我忘了。”

忘了？这回答实在无法让人信服。布莱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声音低沉，“真心话的定义是必须说出实话，不要消极作答，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我没有说谎。”杰森的脸色却阴戾起来，他没看一眼布鲁斯，而是咬牙回答布莱克：“我把罗宾的记忆送给了坚守人萨鲁，除了被小丑用撬棍虐待至死，还有被关在阿卡姆地底的那一年，我再没有任何关于哥谭的记忆。”

黑暗的历史再次催生了杰森的仇恨，他恨小丑，更恨蝙蝠侠，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偷车贼。

布鲁斯充满痛苦地看着眼睛通红的杰森，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的孩子。

就像小丑说的，他的孩子们还没长出翅膀，一个个却只能被迫离巢。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就连怎么安慰受伤的孩子，他都不知道。

布鲁斯和杰森之间紧张的关系，就连围观群众也感到压抑。托尼更是冷眼看向布莱克，无声地骂他：“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赶紧把我女儿交出来！”

就连艾伦都在责怪布莱克的性质恶劣，“我说什么来着，蝙蝠家族的关系，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一百倍！”

“不说出来怎么解决问题！”布莱克委屈巴巴，“我也是为了帮助他们缓和父子关系！”

“不玩了，不玩了！”感觉自己被针对的布莱克非常受伤，感到无趣的他“啵”的一声直接吐出一个透明的球体，球体的中心，艾伦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她双眸紧闭，似乎正在酣睡。

托尼和艾伦分开虽然不到48小时，可对于老父亲而言，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他看着悬在空中的艾伦，内心终于充满安宁。托尼站起身来，伸出双臂，准备接住艾伦。

失去宿主的共生体能量大幅减弱，甚至无法维持人形。布莱克快速化作一滩漆黑的史莱姆，悄无声息地从吧台的座椅滑到大理石地砖上。

这其实是布莱克和艾伦的把戏，为了不掉马，他们只能假装“布莱克绑架了艾伦”的样子，等到机会合适，他再重新回到艾伦的体内。

虽然共生体不能离开宿主太久，可他有这个自信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障眼法。

一大只和一小只快速指定了计划，可他们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也响不过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只见一道锁链飞来，先托尼一步捆住艾伦，一把将她带到了窗台上。

还在戏精装睡的艾伦：“？？？”

她看向绑架自己的家伙，那人站在夜色里，惨淡的月光让他扭曲的五官和狰狞的表情更加阴森恐怖。

“狂笑蝠！”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这个比起布莱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变态，甚至他比布莱克还没有人性。可偏偏他抓住了大家的软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狂笑蝠的目标并非艾伦。

几小时前，他潜入阿卡姆，和小丑交流他们对哥谭的阴谋。

百无聊赖的哈莉一边听着俩人变态的讨论，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手机的屏幕。

小丑递给狂笑一支试剂，正是由酒神因子制作出的新版病毒。狂笑正举着它仔细研究，瓶身反射出的光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哈莉的手机屏幕投射的画面。

狂笑示意哈莉将它拿近。熟悉的黑色生物令狂笑露出恐怖的笑容。

“找到你了！”顺着照片透露的位置，他很快便找到共生体所在地。

此刻，黑漆漆一团的布莱克正缩在角落里，可怜，弱小，又无助。

虽然狂笑认识布莱克，可布莱克却不知道狂笑是什么来头。

强忍住问一句“你谁啊”的冲动，布莱克直勾勾盯着被狂笑抱着的艾伦，失去共生体的宿主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甚至会出现短暂的虚弱状态。这样的艾伦，落入狂笑的手中只能是凶多吉少。

可他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艾伦的身体，他就连一跃而起的力气都没有。

布莱克和狂笑面面相觑了足有3秒钟，然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下水道，直接溜了进去。

托尼等人虽然没指望过布莱克的帮忙，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临阵脱逃。狂笑的反应更加强烈，他极为暴怒地俯冲过去，趴在下水道的入口，对着失去踪影的布莱克发出一声咆哮。

他再看向怀里的小女孩。

“斯塔克的女儿，没有被小丑毒气威胁到一丝的女孩。”狂笑露出危险的表情。

共生体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此刻，他已经有了全新的打算。

“来阿卡姆找我，送你们一份大礼。”狂笑发出“吱吱”的刺耳笑声，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蝙蝠侠的身上，一个毒气弹垫后，便翻出了窗台，化作巨大的蝙蝠飞向哥谭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