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感觉到了，体内水晶扎刺的感觉同样消失了。

喀嚓——

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放心，这个宇宙的现实之墙已经被重组了，不会再有别的宇宙侵蚀它。”‘司行’说着，他的身后出现了巨大的传送门。

查尔斯窥视到传送门里是他之前在司行的大脑里窥视过的白色水晶宫殿。

“你要离开？”查尔斯问。

“自然，这个躯体已经快无法容纳我了。”‘司行’抬抬手，让查尔斯听到清脆的水晶破碎的声音，查尔斯看到了司行脖颈上的裂痕。“这个世界无法容纳我的力量，继续留在这里会让这个宇宙爆炸。”

他知道查尔斯·泽维尔会向其他人解释，在每一个世界里，查尔斯·泽维尔都是个出众的领导者，他会明白一切的。

“那你的恋人怎么办？”查尔斯皱皱眉。

“..迪克·格雷森？”‘司行’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在他庞大的记忆库内寻找着关于他，关于迪克·格雷森的记忆，捆在轮胎里尴尬的罗宾、被他从火光里拖出来的罗宾、抿着唇微笑的迪克·格雷森，低着头红脸说喜欢他的夜翼，最终停在他们月下的共舞，男人湖蓝色双眸里的爱恋。

“我不知道。”‘司行’的声音很沉静好像并未受到查尔斯话的影响。

查尔斯猜起源一定不怎么关注人类，否则他一定会知道，一旦你说出‘不知道’就代表，你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查尔斯并不清楚司行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司行和之前的确很不一样了。

说完，司行便不再犹豫，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他踩进传送门内，白色的光圈包围住他，迪克骑着机车赶到这里的那一刻，正好见到司行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入了传送门。

“司行——”迪克的声音并未让司行转身，他只是顿了顿继续向前。

迪克为了让车以最快的速度停下，他用腿刹车，直接从机车上翻滚下来，他滚了两圈甚至没来得及护住重要部位，只是爬起来瘸着腿向司行的方向跑去。

迪克伸出手，想要触碰传送门，没有能量供应的传送门在迪克手触碰到的前一秒关上，迪克一下子栽倒在地。

所有人注视着这身穿着夜翼制服的青年呆呆地坐在地上，他们不需要拥有心灵能力者的感知力也不需要超强的感官便能察觉到青年的失意和悲痛，他就像失去了他的全世界一般。

迪克记不起他是如何被扶到医务室，并处理好了所有伤口的，总之当他从司行头也不回离开的痛苦中抽离出来时他已经坐在医务室里，被磕坏的地方也全都包上了绷带和伤药。

“看到你恢复意识，我很高兴，格雷森先生。”一直守在迪克身旁的查尔斯开口道。

他知道失去爱人对迪克来说会有多么痛苦，有一位心灵能力者在身边安抚他的精神会让他恢复的更快，琴没有多接触过司行，所以琴不适合。

迪克的睫毛先是抖动了一下，注意到这个没有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随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泽维尔教授，您的腿恢复了？”

查尔斯观察着迪克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是司行使用‘现实’的能力帮我恢复的。”

“那很好，教授。”迪克笑了笑。

见迪克并未被司行的名字影响了状态，查尔斯准备继续说，他不能继续逃避下去，迪克有资格知道关于这一切的信息，他没有资格继续隐瞒下去。

“我很抱歉，格雷森先生。”查尔斯低垂着头，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懊悔和悲痛。

“关于什么？”迪克眨眨眼问。

查尔斯把双手的食指和中指闭合放在自己的太阳穴旁，对着迪克说：“我可以吗？”

迪克明白，这是查尔斯打算对他使用心灵系能力的意思，他点点头。

一瞬，这些天司行在泽维尔天赋青年学院里遭遇的所有事儿，特别是在脑波增幅室内的一切，查尔斯还让迪克看见了，他在司行的大脑里看到的东西，一直到迪克赶来前，查尔斯所知道的事情。

“一切的起源都是我带着司行使用了脑波增幅器，假如他没有使用脑波增幅器，使徒本不会找到他。”

迪克摇摇头，开口道：“这和你没关系，教授。我看得很清楚，是司行自己拿起的脑波增幅器，而且随着司行对‘现实’能力的把控越发精准，他变得越发强大，使徒迟早会找上他。”

查尔斯默默的瞥了眼迪克，迪克的话不会让他收回他的自责感，但那依然会让他觉得舒服，只是迪克·格雷森放下的似乎有些太快了？

迪克从机车上翻滚下来，无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司行，疯狂奔向司行所在位置，最后失神的坐在地上让人揪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