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同人)天若有情之忘记他(18)
“继续。”
“往前,再开十尺。”
“停。”
他刹车,车在惯性的作用下滑行了一段,终于停住,他整个人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的车前轮已经在悬崖边上,离跌落悬崖只差一步之遥。
“很好。”这少年语气依旧从容,“现在我们在一个635英尺的山上,前方看下去,就是整个波士顿市区,是不是很壮观?”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巴尔杰冷冷地说。
“知道,我正在寻求与您合作的机会。”少年语气听起来很真诚。
“就用这种方式?”
“不,我很希望在您的办公室和您一起谈论合作,但是很明显,在那样的环境里,您做不到心平气和,您的手下也一直在制造gān扰。因为您觉得我不够资格跟您谈合作,所以也不会认真听。”
他顿了顿,又道:“但现在我们是在一个绝对公平的环境下。您看,如果你我都能用和平的方式谈话,我们可能会达成一个双赢的局面;但如果我们在这车里打斗起来,结果就是连人带车一起掉下悬崖,这是不是很公平?”
“你在胁迫我,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人胁迫。”
“不,我只是在尽力制造一个相对公平的谈话环境。”说完,他放开了巴尔杰,将手中笔丢下,举起双手,“现在,你我是一样的。”
巴尔杰怒极而笑,笑声中透出森森寒意:“可是你想过没有,只要今天我不死,离开了这里,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消失。”
“我知道。所以,我非常诚恳地请求您,不妨先听听我的计划,也许听完之后,您会改变主意。”少年也笑了,但他的笑容是明朗的,嘴角上翘,眼睛发亮,笑得俏皮又天真,“毕竟,我相信没有人会跟利益过不去。”
在这少年一个人挟持巴尔杰走出门的时候,阿标绝对认为他是个天生的亡命徒,但是当他对巴尔杰陈述他的计划时,他开始相信这少年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来自最好的大学,十九岁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咨询公司。
在往回开的路上,巴尔杰甚至和他聊起了天。
“你是中国人?”
“是。”
“中国人很少有你这么……胆大妄为的。”
“我可以当作是你在夸奖我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鲁,你可以叫我Mr.Lo,或者Julian。”
“你学经济的?”
“经济心理学,和政府社会学。”
没有人可以拒绝Julian。这点他从那天起就深信不疑。
“请你在查尔斯河边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回去。”
下车的时候,Julian敲了敲车窗,对他摆了摆手,又笑着对巴尔杰说:“你这个手下不错,脑子灵活,反应很快,处变不惊,非常好。”
他很想说:“我不是。”但他已经走了。
他沿着查尔斯河散步路一路走去,一边chuī着口哨。那是一支爱尔兰民谣。《Carrickfergus》*注2
我多么希望我能回到卡里克弗格斯
我知道她在等我
在彩虹的那端
我愿游过这宽阔的海洋
只是为了能再次看到她那甜美笑颜
我却无法渡过这无边的海
……
阿标在怀德纳图书馆和哈佛纪念教堂之间的那条小道上守了差不多11天,终于在暑假假期结束时等到了Julian。
9月的波士顿天气不冷不热,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那天下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Julian穿着白色的亚麻衬衫和卡其色裤子,抱着几本书,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看到了等在一棵树下的阿标。
“你找我?什么事?”他淡淡地问。
Julian。他的面容高贵矜持,神色冷漠疏离,一时间竟让他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在阿标沉默的当口,Julian表现出了适当的涵养,他并没有不耐烦,亦没有大惊小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待他解释。
阿标终于鼓足了勇气:“是,我想,我想跟你。”
Julian似乎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只微微挑了挑眉,便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依然没有起伏,“那么,我为什么要收你?给我一个理由。”
阿标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然后说:“我有三个理由。”
他饶有兴味地侧着头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第一,我脑子灵活,反应快,这个你说过。”
“第二,我是爱尔兰裔,我还上过大学,你现在和“白毛”在合作,应该用得着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坚定,抬起眼来直视着他,“我全心全意地崇拜你。”
Julian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浅浅的勾唇微笑,而是一种十分肆意的,灿烂的笑,笑容明亮到令人眩目,他雪白的牙齿都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