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显然也看到了朝自己砸来的东西，她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道。

[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小杰睁大着眼睛看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烟囱，随后低下头像是接受了这种无法改变的命运。

一秒、两秒，想想中的疼痛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到来，当小杰重新抬起头望向旁边，便看见一个男人正站在旁边吃力的顶着烟囱。

“你……？”

“快出去。”本杰明额头冒出细汗。是他到了小杰身边，帮她顶住了烟囱。

“谢谢。”本杰明的话像是重新给了小杰力气，她爬行着朝前方挪动着，可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双鞋子。还没有等她抬头看，随着头发被抓住，拉起头皮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被拉了起来。

小杰的脸对上了切利多尼希的脸，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直到本杰明把烟囱往一边推去的沉重声音响起。

“你真是没用呢。”说完，切利多尼希就把小杰朝着进来的大门丢去，这力道实在太大，她穿破了门板整个人连呼吸都痛，她再也起不来了。

微微动了动手指，摸索着从口袋内拿出那块石头。就像之前烟囱倒下时一样，周边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似乎有着海水渐渐地摸索了进来，那浸泡伤口的痛感，是她在黑暗中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唯一感受。

一点点的，有破碎的石块掉下，随后这里坍塌了，身体被破碎的水泥板包围，海水淹没到耳边，腥臭的味道也许就是自己身上的血肉味，而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海水冲淡。

突然，黑暗里出现了一点光，随后光越来越大，眼前的石块被人移除了一块，留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缝隙，借着天上的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脸。

“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还没死透。”切利多尼希的脸上再次出现那种让人厌恶的笑。

看到他，小杰突然想起了亚尔最初和自己说的，切利多尼希所钟爱的艺术。因为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死物，而如今即便不想承认，面对这样的切利多尼希，自己也快死了吧。于是也不知道哪来的余力，小杰淡淡道：

“直到现在，切利多尼希你还是觉得，剥夺他人的生命是一种艺术吗？”

切利多尼希在这里就说明，本杰明已经死了，而现在或许该轮到她了。

切利多尼希没有拉出小杰，只是看着那个被自己移开的空隙，随着沉没的船渐渐被海水填上。他是否有说些什么小杰听不见，因为海水模糊的切利多尼希的脸。

切利多尼希是否在欣赏着自己的死亡，脸上挂着笑容呢？小杰尽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起码要让切利多尼希在这点上失望。

原先预想的切利多尼希笑容并没有出现，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周遭的石块被切利多尼希打飞，她被切利多尼希拎着衣领举了起来。

似有似无的，她似乎听到切利多尼希在说：

“不要怀疑我的艺术品位。”

随后便终于解脱了，她回归到了黑暗中……

☆、【22】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便一下刺目得让她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睁开眼小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这个房间非常大而豪华。

伸出手看了看，又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发现之前有的伤口此刻都已经涂上药开始愈合。

“切利多尼希没有杀我吗？”回忆了一下最后留有的记忆，她似乎依稀记得切利多尼希说了句什么，但却想不起来了。

‘——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那留有金发，一脸成熟的男人走了进来。

“真遗憾呢，你错过了我的继承仪式。”此刻的切利多尼希头顶着皇冠，穿着着非常华丽的中世纪礼服。

“继承仪式？现在难道已经到了假想新大陆了？”

“是啊，不过我们还需要在此多待几天才会前往黑暗大陆。”切利多尼希坐到了小杰床边的椅子上。

[黑暗大陆……]小杰心中一动。

“切利多尼希殿下也会带我去吗？”

“你？”切利多尼希看了看小杰，随后道“说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本来你身上是没有念的，但自从那个项链拿掉后，怎么又平白无故周身充斥着念呢？”

“什么？”切利多尼希的话让小杰诧异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之前亚尔的反应。

[难不成他们给我的圣骑士的首饰，是用来隐藏我身上看不见的念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为什么切利多尼希殿下之前没说呢？”小杰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但后者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怪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