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

天真话音未落，黑瞎子一个脑瓜崩弹在他额头上

“以后初一十五要叫师傅。”

二、

林江川上门拜访之前我都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天真试图寻找小哥的族人，按他的话来讲，小哥整天板着张脸可能是生活不够温情，所以胖子提议不如寻摸寻摸世上还有没有活着的张家人。

他们长寿赛活神仙，也许小哥跟他们会比跟我们这些凡人更有话题。

这个计划其实也就是聊胜于无，不过后来经过天真的不懈努力，还真的被他找到几个张家外家人，其中有个跟天真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复制粘贴。

他叫张海客，据他所说这张脸是一张面具，不可逆的，当初戴它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一些事情，后来小哥一手解决了所有，他就戴着这脸一直生活。

这些张家人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小哥的闷油瓶性格，他依旧话少觉多，一副与世界无关的样子，慢慢天真他们的热情也就降下来了。

这天我还在补习班上课，天真一条短信过来让我下课后麻溜去吴山居，我以为又是活神仙家族来人了，结果我在吴山居看到一个近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他说他是来找我的。

天真说他也没真的指望能找到林家人，毕竟林家在唐代过后就趋向于解体了，但是想着顺带捎上也不麻烦的想法，就一起实施了。

因为希望太过渺茫，他觉得没必要告诉我，所以造成了现在这幅尴尬的局面。

那男人一开始看到我还愣住了，他不停的用眼神询问天真，似乎是不能相信，天真郑重的向他点点头，那男人才僵硬的看向我，伸出手道

“我叫林江川，属于林家旁支……族长你好。”

听到这话我更僵硬了，我勉强的跟他握握手，笑的直抽抽

“你好，我是木乐乐，我不是族长，我就是个不姓林的普通林家人……你从哪里过来的？”

我们入座，天真给我们倒上茶水，林江川严肃道

“只有直系才能做族长，这是族规，现存于世的林家直系只有您一人，您当然就是家族的族长，我们这一支旁系一直在广东生活，其他族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脱离家族了，我们现在能联络上的只有福建一脉和广西的一脉。”

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用尊称称呼的感觉很怪异，我寻思林家当年还是个大家族，都千百年过去了竟然还有旁支存在，我还以为林显意一脉消失后整个林家都分崩离析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中年人沟通，只能假笑

“都什么年代了，不兴族长这一套了，而且我还……还小，应该算晚辈。”

林江川沉默着，显然是不同意我的说法，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求助的看着天真。

救命！我只是个崽，我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场景，天真打圆场道

“她可能还不懂这些规矩，慢慢来，慢慢来，话说为什么你们会一直保留林家的规矩体系？”

林江川喝口茶，道

“林家有记载的最后一代族长是林显意，他对我们三支的祖上都有恩，据说林显意族长去世时留有旧话，其余旁系愿意的可以仍旧以林家人自居，遵守族规祖训，不愿意的也可以就此离开各自生活，我们三脉就是前者。”

天真使眼色让我说两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脑子里全是语数英政史地，再不济也是周杰伦林俊杰，让我跟个中年人说古，真是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林江川看出我的窘迫，另起了一个话头

“族长可以跟我讲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都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组织的人早就不成气候了，我想想说了也没什么，于是就噼里啪啦的讲起来，我讲完后空气就是一段长久的静默，片刻后林江川才道

“原来是这样，您为林家做了这么多事，回去后我会修书告诉其他族人，为您入谱立传，族长之位您当之无愧。”

我被他的彩虹屁吹到满脸通红，他话里这架势，好像我刚拯救过银河系，我磕磕绊绊道

“不用，真不用，能做成这些事都靠我的朋友们，我就打个酱油，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林江川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他问道

“那位张家族长，现在也在这里吗。”

天真接话道

“暂时不在，他有事出门了。”

林江川一听就说要等小哥回来，我们只好充当陪聊，我几度要推辞他给我安的族长名号，林江川死活不同意，时间一直僵持到傍晚小哥回到吴山居。

没想到小哥和林江川分外投契，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聊甚欢，林江川临走前跟我说，入族谱要用家族字辈，我属于第几代已经不可考，可以按照年龄，使用他子女这一辈的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