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可以让陈念清楚地瞧见它的表面，被戳破的眼球就和瘪掉的气球皮一样，蔫蔫地黏在一旁。

陈念不自在地颤了颤，他掩着嘴巴轻声问道：“它要干什么？”

萨迪斯看着那个东西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块死物，他抬手将陈念的眼睛笼罩住。并趁着他还没有开始挣扎的前夕，便直接用自己的尾巴把对方的给缠住。

本来那陌生鳞片贴合自己的奇妙触感就让陈念感觉到不自在，眼下被萨迪斯强劲压制之后，他就更加不舒服起来。

就感觉尾巴麻麻的，很是难受。

眼前的手指是一贯的冰凉，陈念被冻得一个机灵，也就忽略了上头传来的奇怪声响。

萨迪斯面无表情抬起头来，他看着那停滞不动的巨型肉块，琥珀色的瞳孔也在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肉团在那处扭动了好几下，连带着外表的眼球也跟着颤动着。

眼球的转动方向本来并不统一，但是在萨迪斯抬起手来的刹那间，那些黑溜溜的东西就一瞬间齐刷刷朝着下方看来。

好在陈念现在看不见面前的场景。

要不然，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这么注视着，铁定要疯。

萨迪斯自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发展，于是他抬起下巴，张着嘴巴开始无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肉团边上的须发立刻把自己周围的眼球给搜刮着拢在怀里，那个东西全身上下透露着少许害怕，紧接着就快速分裂成了好几分的小块，很快就各自飞快往四处游动去。

松开了手掌，萨迪斯弯起嘴角笑道。

“所以说，这里的夜晚很可怕。”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陈念腰身上的鳞片，嘴里带着威胁道，“现在，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肉团团：害怕地把所有眼珠搂在怀里！

顺便，我比昨天粗长了200多字！

骄傲挺胸！

第41章 深海的鱼尾九

事实证明, 在自由和活命之间, 陈念还是怂哒哒选择了小命。

深夜的海底没有多余的光线，可随着被男人拽着手不断往下深入的时候，就连人鱼视野的特殊性都不能帮助陈念去看清周围的最新变化。

而他唯一可以感觉到的, 就是越往下, 皮肤接触着的海水的温度就越低。

萨迪斯的住处位于深渊的最深处, 那是一个只存在在别人话语里的地方。

在游小凝翻阅的古籍中提到, 人鱼族目前虽然是深海的主宰，但是整片海域里的生物并不是只有它们这一种这么简单。

海洋里的生物很多，奇奇怪怪的诡谲存在也并不在少数。

现实里是这样的，游戏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毕竟在刚才陈念就亲眼目睹了那个浑身长满眼珠的肉团。

海巫师其实在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人鱼一族。

因为在偏离人鱼宫殿的峡谷深处，常年生活着一群不见天日的生灵。而据陈念今天和阮从寒对着侍女们套话的成果看, 现任海巫师萨迪斯并没有出现在人鱼族的族谱上。

或者换一句话说，就是萨迪斯并没有人鱼血统。

但是...

陈念回忆着之前缠绕着自己的那条大尾巴，心里就怎么也想不懂侍女们的说法。

如果萨迪斯没有人鱼的血脉, 那他腰部以下的那条乌黑亮丽的大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而对于这个回答, 那时候的阮从寒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他不是人鱼, 又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侍女们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 有人说他就是人鱼只不过因为血脉遗失, 所以族谱上才没有他的名字；但是也有人说曾经瞧见过他背后带有吸盘的触手，所以就猜测着他会不会本体是章鱼，却给自己搞了一条尾巴用来迷惑猎物。

但是在侍女们开始争论的同时, 又有另一道声音悄悄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祂？”

不代表性别，也没有特指的“祂”。

然而这个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给否决，先不说“祂”是存在在传说里的东西，因为要是是真的是这个走向的话，那萨迪斯又何必一直当着海巫师身居在峡谷深处，而不是出来干一番大事业。

毕竟光是这个身份，就足以震慑整个海域以及陆地。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可能就被所有人否决。

就在陈念还在心里猜测着萨迪斯的身份如何的时候，当事人就已经带着他停下了游动。

深渊自上而下看，那就像是一道乌漆嘛黑的裂缝，除了最上方的轮廓外其余的就根本瞧不见什么。

但是位于峡谷底部的陈念，却在一片黑暗当中瞧见了不少光点。

小小的淡黄色聚集成了好几个小集体，它们贴附在边上的石壁上，让陈念可以清楚地看清楚自己周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