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死了，”达米安眉头紧锁地站在控制台前看着蝙蝠电脑，“父亲被带走了，德雷克还在追。要是蝙蝠侠和罗宾联手出马，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达米安转过头看向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的老管家：“可他就是那么固执，不愿意带上我，而我只能呆在蝙蝠洞看着哥谭，看着父亲的一切如同母亲设计的那样分崩离析。”

老管家却没有再接过达米安的话，而是将手中的托盘送到了达米安的面前：“请用一些东西吧，您没有休息更需要摄入能量维持体力，这是您的素餐，盘子里的鸡肉是为您的猫准备的。”

达米安一边从老管家端着的托盘里取下单独装着鸡肉的那一个碟子，一边说：“你不也是一整晚没睡吗，潘尼沃斯？”

“多谢您的关心，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老管家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蝙蝠电脑的一面屏幕接入了来自蝙蝠车的通讯，带着翼侠面罩的杰森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面屏幕上：“蝙蝠洞里有人吗？我是翼侠，现在的情况简直遭透了……”

拿起一块鸡肉逗弄被起名为潘尼沃斯的猫的达米安闻言撇了撇嘴：“啧，陶德交给你来打发了，潘尼沃斯。”

老管家转身看向屏幕上的翼侠：“这里是便士一……”

待来自蝙蝠车的通讯被切断之后，老管家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一名可怜的小伙子，侍卫小姐一定伤透了心。”

他站过身对被猫扑倒，便顺势躺在了地上的达米安说道：“消息已经确认了，您的母亲可真是不好惹啊，达米安小少爷。”

达米安正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蝙蝠形状的小玩具逗弄已经完全对他放下了警惕的猫，闻言耸了耸肩：“事实如此，可即便是这样，父亲依旧连考虑带我出去一下都不肯。”

老管家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布鲁斯少爷绝不会拿他人的生命冒险，更何况，我觉得他或许是相信您可以照顾好自己。”

“你也说了，或许。”达米安拈起一块鸡肉喂给了扑住了蝙蝠玩具的猫，看着随着咀嚼的动作，胡子一动一动的猫，露出了一个笑容，“哈，不到三个小时我就已经驯服他了。”

将剩下几块鸡肉的碟子直接放在地上让被起名为阿尔弗雷德的猫尽情进食，达米安站起身走向老管家，站在他的身后看向蝙蝠电脑的屏幕：“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母亲，包括外公。”

“父亲因为母亲对我的教导就认为我长大以后会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蠢事来，告诉你，他错了，因为母亲的继承人从来都不止我一个，我仅仅只是其中最令她满意的一个，而现在，这个‘最令她满意’也可以直接去掉了，她根本就不缺少继承人。”

“看，潘尼沃斯，”达米安上前指了指蝙蝠电脑屏幕上的一段信息，“母亲早就已经有了新的继承人，并为他指派了重要的任务。”

说到这里，达米安的神色沉了下来，脑海中闪过了在绯红女巫制造的幻境中看到的画面——“我想要知道，我的‘兄弟’还没有死，对吗？为什么？是因为对您而言，我的确是最满意的作品，但是却并非不可替代的吗？”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袍，脸上带着金属面具的高大男性，如果绯红女巫的幻境在一定程度上映射了现实的话，那么那名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他的替代品，是否真的是那个样子的呢？

达米安将手放到了蝙蝠电脑的屏幕上，缓缓地将自己所经历的娓娓道来，一瞬间，眼前的画面与几年前他还没有离开刺客联盟的总部，将手放在培养皿的玻璃上的画面重合在了一起。

玻璃培养皿里的液体是一种似血非血的不详的红色，一名蜷缩着，维持着仿佛在母亲子/宫中的姿势的婴孩连接着如同脐带一般的输管，浸泡在其中，液体之中不时浮现如同呼吸频率一般的细小气泡。

“在我被逐出刺客联盟之前，母亲曾带我去看过我的替代品。”

“那是另一个在人造子/宫中孕育的胎儿，如同当年的我一样，是流着跟我身上相同的血的，另一个我。”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父亲在也门打入了一家专门为权贵富豪非法进行人体试验培植超能保镖的生化实验工厂并捕获过一具鲸鱼的尸体，那只鲸鱼的腹部是破开的。”

“我当时并没有说，但我其实知道，另一个我，或者说我的孪生兄弟，我的替代品就是在那只鲸鱼的腹中孵化成长的。”

“我的替代品远远不止他一个，但他在身体上毫无疑问是最成功的一个——与他同期从那家化工实验厂被制造出来的超能人全部都成为了他变成杀戮工具的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