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染上了些许古怪：“你居然还记得我的香水味？”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一直都没有换过，月下沙漠的气息，对吧，塔利亚？”蝙蝠侠推开了房间尽头的那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带有榻榻米的和室风格的房间，茶几上摆着三杯还在氤氲着白色雾气的茶杯和一个茶壶。

“那么……你还记得你曾经爱过我吗？”

蝙蝠侠看着茶几上的三杯热茶，回答道：“你曾经是我的梦魂之所系，这一点，即便你是魔王的女儿，也无法改变，塔利亚。”

“但是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蝙蝠侠嗅闻到了一个古怪的味道，拧起了眉，“现在的你被仇恨和毁灭所吞噬，我所了解的你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那么你怎么知道你所了解的我就是真正的我呢？如果果真如你所说，即便我是魔王之女，你也依旧爱着我的话，又怎么会轻易地背叛我，又弃我而去呢？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又是怎样的呢？”

“不要再自以为是地假装了解我了。”女声逐渐地恢复了平静，似乎是因为看到蝙蝠侠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的动作，又似乎仅仅只是因为想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刚才吸入的毒气的解药在其中一杯里。”

蝙蝠侠从茶几上拿起其中一杯，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一下之后整杯喝了下去：“果然是这一杯，上面还留着你的口红印。”

“那是最后的吻别了，”女声轻轻地笑了起来，“趁还有时间，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我亲爱的侦探。”

蝙蝠侠闻言没有丝毫地吃惊或者犹豫，他直接打开这个房间的门，回到刚才充满了人体模型的房间，然后直直朝着这个房间一边的窗户冲了过去，在他的身后，人体模型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爆炸。

最终，他冲破了窗玻璃，拽住外沿的楼梯，躲过了这一场足以将被卷入其中的人炸得连灰都不剩的爆炸，下一刻，他看到了建筑物外在风雨交加之中朝着自己袭过来的一只只似人又似蝙蝠的巨大生物。

这群蝙蝠外形的怪物很快就与赶来的蝙蝠机甲战在了一起。

蝙蝠洞里，老管家看了站在蝙蝠电脑前面的达米安一眼：“他们说的话我们全部都能听见。”

同样站在蝙蝠电脑前的提姆接过话：“塔利亚肯定不是仅仅因为觉得这样做会更有趣而这么做的，所以让我们听见他们的对话肯定也在她的计划范围内，问题是，她的计划是想让我们之中的谁听到这段对话，还是说，是我们所有人呢？”

达米安本来就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迪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达米安一眼，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觉得布鲁斯这种穿着蝙蝠侠的制服说着布鲁斯韦恩才可能说的调情话的场面非常难得吗？”

达米安闻言脸色铁青地从鼻间发出冷哼，而提姆则是憋着笑说了一句：“的确，这么珍贵的一幕我会拷贝下来存入档案中的。”

仍旧穿着翼侠制服的杰森忍着笑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别忘了给我也发一份，指着这个我能笑一周。”

黑色的轿车在一片晨光之中离大都会越来越近，透过车窗远远地可以看见这座与哥谭仿佛一明一暗的双子一般的城市，伊南娜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跟纽约很像呢。”

“第一次见到大都会的人都会这么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默茜闻言抬起头，通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少女，回答她。

伊南娜低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张被递给自己的名片。

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的默茜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您的衣服明明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干透，这张名片却一点沾湿的痕迹都没有呢。”

伊南娜轻轻地掀了掀眼睫：“你的观察力还挺敏锐的呢。”对于一名普通的地球人类女性而言的话。虽然非常微弱，但是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这名女性的身上果然也有神明的气息。

默茜微微一愣，然后极为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很抱歉，伊南娜小姐，如果我的措辞让你感觉到不满了。”

伊南娜垂下了眼睫：“并非如此，你无需道歉。”就算有神明的气息那又怎么样呢，那么微弱肯定不是直接的神明眷属，估计是哪一位神明血脉极为稀薄的后裔，她本来就对其他的神明，尤其是其他神系的神明并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这种血脉稀薄的后裔。

副驾驶座的默茜收回了视线，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地锐利，下一刻又恢复了那种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眼神。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金发少女在她露出那个眼神的时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