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刚才的努力之下，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我曾经预见到的可能会在今晚的行动之中身亡的人现在都还活着，这或许是因为你的介入，”蝙蝠侠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但是你却不能因此而重获罗宾的身份，达米安，你绝对不能成为蝙蝠侠。”

达米安看着自己嘴唇紧抿的父亲，嘴唇动了动，他想说未来怎么能够仅仅凭借一个幻境就轻易断定呢，还想说没有人能够做到完全地洞悉未来，但是很快意识到了无论他此刻想要说什么，找任何的理由去反驳自己的父亲，反驳蝙蝠侠，他最终想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父亲，这对我不公平，不要把我送回她身边。”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已经响起了一个极为悲伤的声音，说着这句话，一瞬间，他在幻境之中听到的声音与此时此刻听到的声音重合了。

说出那句话的人，正是他自己。

可恶，为什么那个幻境要那么真实呢？真实到他连反驳蝙蝠侠“只是区区一个幻境而已”都做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蝙蝠侠连接着公共频道的耳麦响了起来——“骑士呼叫蝙蝠侠，我们刚刚到达了一号目标。”

公共频道里同时还想起了其他蝙蝠侠群英会成员的声音。

“犯罪巷的流浪者救助站？居然在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真奇怪，这一片区域我们之前都有监视的啊，怎么会如此疏忽？”

“但是看样子利维亚坦的人已经在这里，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逍遥了好几天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栋房子可是韦恩家的……”

蝙蝠侠此刻已经脸色大变：“谁给你们的目标？赶紧离开那里！”

同一时间，一把掀开墙上印着利维亚坦标志的红布的骑士和他身后的搭档侍卫看到了镶嵌在墙壁内部的定时炸弹，一切都为时已晚。

红光一闪，犯罪巷的流浪者救助站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黎明已经到来，但是清晨的哥谭还像沉浸在夜晚的余韵之中一般，天空灰沉得像是不久之后就又会陷入一片黑暗，连绵不断的雨水从乌云之中倾斜而下，将哥谭这座城市完全浸湿。

在这样的天气之中，蝙蝠侠驾驶着蝙蝠车在清晨这个不属于黑暗骑士的时间穿梭在他的城市当中，耳麦那边响起蝙蝠洞的老管家的声音：“看样子，您又不打算回来用早餐了对吧，布鲁斯少爷？”

蝙蝠侠并没有先回答老管家的问题，而是先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迪克他们，尤其是达米安，回到蝙蝠洞了吗？”

蝙蝠洞里的老管家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沉着脸色坐在蝙蝠牛旁边的达米安，转过头颇有些无奈地回答：“一切如您所愿，布鲁斯少爷，但是我觉得或许您的措辞可以更加的委婉一些？”

“如果委婉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么我会的，”驾驶着蝙蝠车的蝙蝠侠回答，“更正一点，是早午餐，我短时间内不会回去了。”

老管家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是的，早午餐，布鲁斯少爷。”

当老管家中断了和蝙蝠侠的通讯之后，站在他身后的红罗宾立刻接替了他，站在了蝙蝠电脑前，一边调出这次事件的相关资料一边问老管家：“说起来伊南娜呢，回蝙蝠洞就没有看见她，先回纽约了吗？”

老管家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犹豫的表情：“提姆少爷，实际上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说出我的看法，实际上……”

提姆查资料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看向老管家：“伊南娜怎么了吗？”利维亚坦的事情实在是太紧急了，让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除此以外的事情，直到老管家的这个表现才让他意识到了不对。

伊南娜之前说过因为担心他和达米安才跟自己一起来哥谭的，现在事情根本就还没有完全解决，按照伊南娜的性格，除非发生了不得不走开的情况，否则不可能提前离开哥谭，更别说回纽约了。

老管家见状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在提姆少爷你们回蝙蝠洞之前，有人造访韦恩庄园，我因为抽不开身所以拜托伊南娜小姐替我开门，伊南娜小姐同意了帮助我，但是她回来以后却表示上门造访的人是来找她的……”

还没等老管家把话说完，蝙蝠洞另一边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音量毫不费力地就将老管家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蝙蝠牛？我看你们这帮家伙全部都疯了，加个排字还差不多！”虽然已经摘下了头盔和面罩，但是还穿着翼侠制服的杰森指着达米安身后的蝙蝠牛对达米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