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都不回主席休息室了？”赫敏问，她也不想自己的语气这么尖锐，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我……我只能说，我这个学年一直在做的任务接近了尾声，”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说，“他很着急想要回到霍格沃茨。”德拉科说着，抚了抚自己的左臂，“但是我也没有不回来，只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赫敏本来已经放松的嘴角听到德拉科最后这句话，又拉平了，“你在躲我。”她肯定地说，“你就是在躲我！”

德拉科虽然很想说自己没有，但是，确实，他就是在躲着她。

情人节榭寄生下，那个意料之外的吻所代表的含义来势汹汹，德拉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迷情剂中闻到的味道，有绝不会出现在马尔福身边的巧克力的香气。他现在知道了，那是赫敏的味道。

他想起那个人说的：“当我真正意识到我爱他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已经站到了对立的两面。我说的话，他都不会再信。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们两个面对面决斗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痛苦和爱的交织。而我当时能为他做的，只有放下我自己的魔杖。”那个人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光，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德拉科看见了。

德拉科其实那天晚上很庆幸，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自己和赫敏还没有走到要拿着魔杖对峙的那一天。是的，他欺负过她，叫过她泥巴种，还侮辱过她。不过还好，他在魁地奇的人流中拉住了她的手，在圣诞舞会的音乐声中叫出了她的名字，在六年级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跟她的相处中一点点让她知道了真实的自己。还好，一切都不晚。

“血统？一切问题会有解决的方法的，血统不同当然也有。”德拉科在镜子中听到母亲的问题，反问道，“那么妈妈，如果爸爸不是纯血统，你还会爱他吗？”

纳西莎在镜子那边扬起了唇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中是小女孩提起爱情般的光，“我想，我会的。”

没人知道，纳西莎和德拉科也有一对双面镜。在德拉科刚离开家的时候，每晚德拉科都要找纳西莎聊天，他跟她说那个大名鼎鼎的波特在魔药学上什么也不知道，跟她说潘西今天又哭了，跟她说克拉布和高尔还是一样看起来不那么聪明，还跟她说在魔咒课上第一个让羽毛飞起来的小巫师是一个泥巴种女孩。没人知道，看起来古板严肃的马尔福家族中，纳西莎和德拉科是这种相处模式，除了每次看到母子俩的互动都一脸嫌弃皱着鼻子走开的卢修斯。

长大的德拉科虽然不用每天晚上跟妈妈倾诉了，但是有自己觉得难以解决的问题了，还是会找妈妈商量一下，难以解决的问题中，就包括感情问题。

“所以，德拉科，你有想过你们的血统问题吗？马尔福家族一向是血统至上，纯血统家族联盟不会允许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跟一个麻瓜血统的姑娘在一起的。”纳西莎说。

这才有了上面德拉科反问纳西莎的话。

“不过，不是现在，妈妈，不是现在。”德拉科表情严肃了起来，“现在不行。”

纳西莎看着皱起眉头的儿子，心里满是心疼。她从不觉得家族是第一位的，她的丈夫和儿子，在她的眼中，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看着担负着家族重担的儿子，纳西莎是真的真的很心疼，即使她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说，为黑魔王做事，德拉科应该感到荣幸，不是所有人都有为黑魔王做事的殊荣的。

“德拉科，你已经长大了，妈妈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妈妈只希望你快乐就好。”纳西莎说。

“妈妈，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德拉科轻声说，像是说给纳西莎，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而在结束之前，他不能让赫敏明白他的心意，因为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

“你就是在躲我！为什么啊？”赫敏看着眼神躲闪的德拉科问。

“赫敏，我……”德拉科有的时候真的不会找借口，“对不起。”

赫敏惊讶地瞪大了眼，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德拉科说对不起。 “你……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德拉科看着脸红了的赫敏，轻笑了一声，“我也想跟你说话，但是，再等等好吗，马上一切就要结束了，等结束了，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赫敏看着一脸认真的德拉科说，“好，那你不要躲着我了，就算是你想保护我，也不要躲着我。德拉科，我不是菟丝花，有些问题我还需要跟你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