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家白寒都没再理白泽，白泽也有些懊恼，明知道小家伙害羞还做这种让人炸毛的事情。

想着想着白泽笑了出来，懊恼归懊恼却不后悔。

主要是小家伙炸毛的样子……很可爱。

*

一只通体雪白，不足巴掌大小的喵咪穿梭在云海深处，最后落足在刻着“柏山”二字的巨石上。

他撑起前肢，坐在巨石上，望向云雾缭绕的深处。

前肢抬起又放下，白寒在父亲的嘱托和好奇心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远处山间惊起的一行白鹭，让他跨出了那一步。

柏山中的灵怪和其他地方很是不同，似是安逸却不乏杀戮，但那杀戮却像藏在唯美的画幅中，本是弱肉强食的场面却令人不自觉停下脚步，只为还给他们初时的宁静。

小猫咪很小，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迷了路。

山里的动物总在他靠近前跑开，让他找不到精怪动物可以询问。

最后他来到一处山泉中，山泉的最中央竖着一块高石，高石上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白兽。

山涧流水，绿草丛生，一抹白色独立于画面中央。蓝色的眸光浸着冰霜，淡漠冰冷，令人生寒。身形似虎非虎，细长的尾羽散在身后，和细长的前耳映衬在一起，形成世间独一无二的画轴。

那是白寒见过最美的画面。

“离开。”

白兽并未开口，震人的声音直入心口。

小猫咪耳朵一动，被方才的景象震撼而跳动不已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我不走。”

执拗的回答，让太久没有听到过违背之言的白兽愣了一瞬。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我该来的地方？”白寒抬着脑袋问。

白兽看向那只新生的小白虎，压下被打扰的不满。这只不足百岁的新生幼虎对仙界弥足珍贵，他不能做过多，他到底是只瑞兽。

“你该走了。”

第一次，白兽饶过了未经他允许打扰到他的人或兽。

白寒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一阵的白雾拂过，遮住了眼前的景象，等白雾散去时，眼前出现的景象是白虎族边境。白寒走了几步，和看守白虎族的守山虎打了个照面。

白泽将小白虎送走，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几日之后——

“你好，又见面了。”

小白虎挥着爪子，极其自然地说着看似熟悉的话。

白泽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白寒的爪子停在半空中，正想斥责那只兽不礼貌，熟悉的白雾再次飘过。

视野恢复，正好对上熟悉的、守山虎的眼睛。

又过几天——

“你怎么这么不礼貌，什么都不说就把我……”

话还未说完，熟悉的白雾，熟悉的守山虎。

……

之后，努力闯过白兽设下陷阱的小白虎终于出现在白兽面前，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太骄傲，“我过来了。”

小白虎的白毛灰扑扑的，挥舞的小爪子还有黑红色的血痂，只是那圆眼镜依旧亮亮的，带着新生的洒脱和不懈。

这一次，白兽终于说了话。

“你为何如此执着？”

小白虎摇着尾巴，稚嫩的声音说着幼稚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玩儿。”

白兽眼中的不耐被疑惑取代，“为何？”

“因为你好看。”小白虎竖着耳朵，眼睛带着希翼，“我都过来了。”

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一下，白兽望着那只未曾经历过世间险恶的小白虎陷入沉默。

良久，他缓缓道：“随你。”

*

“什么随你，一点不会说话。”

白泽轻推说着梦话，不停瞪着后腿的白寒，“小寒？”

白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转头就看到刚才还对自己冷冷的某只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真是年级大了，说变脸就变脸。

“什么年级大了？”白泽揉着白寒的脑袋问。

白寒脑袋一转，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喵？”

“喵~”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寒慢悠悠倒腾小短腿远离白泽，眼见胜利在望，一只大手出现在腹下，将他捞了过去。

白泽把白寒放到腿上，撸着小家伙的背部问道：“那你刚才说的‘什么随你，一点不会说话’是什么意思？”

白寒舒服的打了几声“呼噜”，听到白泽的问题突然想到刚才做的那个不算是梦的梦。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泽，也是不断被拒绝的一段时间。

那时候自己小，只知道那只白兽好看，他想和他一起玩儿。

现在回想自己挺幼稚的。

白寒心中愤懑，收着爪尖挠了白泽几下，不满道：“最开始你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