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上面放眼望去都是水，只到小腿深，看不出来曾经是什么地方。

也可能什么地方都不是。

如果说刚才进入天国门范围之后，还能看到曾经人类居住的环境，那么这里就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白雾笼罩的另一方天地。

柚木想了想,把九喇嘛放了出来。

在柚木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就果断把九喇嘛收回去封印里面。也幸亏是这样，才不用担心没有封印限制的九尾会干什么事情。

柚木抱起九尾撸啊撸，九尾突然被收回去又突然放出来,搞得晕头转向,还被柚木疯狂撸，生气地张嘴就咬上他的手指。

刚好咬到了被烧伤的手指，九喇嘛犹豫了一下,小舌头舔了舔，也没敢用力。

逗得柚木捧起了九喇嘛的脸使劲揉了两下。

真可爱。

以前怎么都没觉得他这么可爱？

柚木抱着九喇嘛拿着刚才女孩子手里一直抓着不放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闻闻？”

九尾凑上前嗅了嗅。

“能猜到是什么东西吗？”柚木看着这块像是放大镜镜片的凸面镜，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九喇嘛谨慎地说：“能量结晶之类的东西吧。”

某个意义上，是一个完整能量体的九喇嘛，对于这种“同类”的感知总比柚木要敏锐。

“感觉不到有什么作用，很大的可能是什么作用都没有，纯粹就是媒介之类的玩意。”

柚木就把这面巴掌大的凸面镜放在手心里把玩。

他突然用力把它往地上一摔，吓得九喇嘛窝在他怀里，又觉得自己有点丢脸，狠狠地喷了两股气，以示愤愤不平。

轻易就被摔碎的凸面镜，很快又像是有无形的手将它们黏在一起，慢慢地看着那些碎裂的地方愈合。但是弹得比较远的碎片就没有靠近，柚木看到那块大的“愈合碎片”上，智能化地残留着明显没能融合在一起的碎片位置。

但是整块东西，又没有什么智慧之类的存在，更像是某种“特性”。

柚木兴致勃勃地端详着，又捡起那些小碎片拼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整块凸面镜就完好如初。

“那个是流星碎片。”

女孩淡漠的声音响起。

柚木撩起眼帘，黑发的女孩子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按照这个说法考虑的话，这个女孩的心灵就都空无一物。

不对，柚木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还是有点东西的。

契约者的心里，居然出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

“真是好听的名字。”对方肯交流，就有了合作的可能性。“真的是流星的碎片吗？”

“假的。”女孩子躺下，并没有再看一眼柚木，“我们并没有星空。”

柚木也听过这种说法。

契约者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存在于同一片星空之下。

每一名契约者的能力都对应着一颗星星，通过观察星星就可以看出来哪些契约者正在活动。

那片虚假的星空，除了契约者之外，其他人需要利用特殊的能力才能看到。

知道这个情报的时候，柚木就像是看到了某种隐喻一样。

人们有一种说法，叫做“人类的文明始源于仰望星空”，既然星空都是假的，那么所有一切的文明通通都是假的。

从错误之中结出来的果实，总不会是真理。

有什么关系呢？结果的过程总不会是假的。

“你是组织的人吧，怎么就剩下你一个在这里了？”

女孩子这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是天国门的核心。”

饶是柚木都忍不住怔了怔。

“这可真是……意外啊。”

当初柚木接下森鸥外的这份工作，处于几个方面去考虑的。中也尼是一层原因，好奇心是另一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几类“非常人”之中，能够让现在的柚木接触到源头的，只有天国门。

自己不断转生在不同世界，能找到答案，或者找到接近答案的，也只有“非常人”的来源，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当然，柚木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那么轻易就一脚踩进了天国门的核心地区，他以为还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女孩子在柚木没注意的时候，尝试挣脱这些怪异的藤条，发现完全挣脱不动的时候，就放弃了挣扎。

她现在还不能够使用能力。

“你是异能者吗？”女孩子问道。

柚木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近距离接触契约者。

“我们玩个游戏吧。”柚木木笑眯眯的样子好像那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一人一个问题，平等交换情报。”

当然，情报的真假就要自己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