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2+2=5。+2=5。(45)
在阿尔的帮助下,我把画弄上了车,然后一路离开。我戴着眼镜,这样令我感觉好受一些,于是我倚在窗口注视着沿街的树和人,狭小的道路,并不明亮的天,它们拼凑成一副古怪的画,不是波提切利也不是梵高,更像别的名不见经传的画家之流。我颇感无趣,于是旁边陌生的司机开口和我聊天,“天气不错,不是吗?”
“是啊——”我说道,“那朵云像倒了的半杯墨水。”
可能是这个比喻比较滑稽,并且神奇地触动了司机的笑神经,他发出了愉快的、类似喉间有痰一般的奇特笑声。我们沿着街慢慢朝前行驶,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的时候,我瞥见一个巷道口堆着很多人,司机也注意到了,然后他对我解释道,“又是班克斯。”
“喔……”我直接想到了菲利克斯,这令我微笑,于是我说道,“他热衷于给这个城市惊喜。”
“这儿每天都有惊喜,”司机将身子往后靠,他的脸型方正且长,是那种通常可见的英格兰式轮廓。我忽然觉得其实随处都可以见到惊喜的,这个陌生人似乎让我的心情变得好了些,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非常普通的搭讪打发时间。但实际上令我轻松的原因或许就是莫名其妙本身,这街道乃至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让我逐渐认知到一个事实,一切都是不动并且永恒的。
下车的时候司机替我把画搬了下来,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弄到展馆,我有些惊喜地发现展馆已经比我预期的布置得更快。王耀正在指挥人把数块大镜子按照设计稿摆成特殊的角度。我翻了翻手机的记事本,默默地将在场所有的人名和脸对上号,耶稣基督,我记性真是太差了。
“喔——看看!亲爱的亚瑟,”伊莎正在和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交谈,注意到我之后她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踩着高跟鞋朝我走过来。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身边的那是Digital的另一位编辑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喔这该死的北欧姓氏!
“早上好,伊莎,”我和她握手,我猛然发现我的手掌心滚烫滚烫;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快速地对我说道,“放轻松点,亚瑟,一切都很好。”
“谢谢。”我这样说道,然后和那位高大的瑞典人交谈起来,很抱歉的是我还是念错了他的姓氏,而他始终没有露出别的表情,令我一瞬间的感到不解和慌乱,但是后来我想他并没有介意这些小小的错误,因为在我们各自忙碌开的时候,这位先生朝我点了点头,这莫名的让我感到欣慰了些。
我的画被挂在两面镜子中央,为了防止参观者分不清,靠近底面的地方王耀特地要人贴了荧光色的标记,此时它还是蒙着白布,伊莎则有些迫不及待,“现在就拿下来看看,怎样?一会儿再盖上去。”
我苦笑着同意了。这引来几乎全场人的注意,我则有些尴尬地朝后退了退,伊莎的模样像是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只是窥得一个角便惊叹起来,“天!亚瑟,你这个家伙!”
“怎么了?”王耀饶有兴致地走过去,伊莎伸手将画布揭开,我听见一瞬间的停止,人群变得十分寂静,他们从喉咙里叹出了一口低沉、高兴的气,好像看戏的观众看到帷幕终于拉开时一样。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说道,“呃——很抱歉,我真的看不清颜色,于是我只好……嗯,凭藉着一些标记自己这么折腾了。”
“两只眼睛。”伊莎咯咯笑起来,“天啊——亚瑟,你知道我该怎么形容现在这场景吗?”
“Starry Sky,”王耀低语道,伊莎赞同地点头,“我从这两只眼睛里看到了星夜。”
细碎声一片。他们看起来非常兴奋,我则茫然地看着这幅巨大的画,事实上我最终还是决定用颜色——尽管我压根看不到一点色素,我买了大瓶大瓶的彩色颜料,根据上面的描述拼命猜测这究竟是什么颜色,然后我非常大胆地画了上去。两只眼睛——我细细地盯着这幅画——两只,一上一下,硕大的眼球宛若剥开的杏仁,王耀站在我身边,赞许一般地说道,“好漂亮的蓝色。”
“是蓝色吗?”我笑笑,“幸好我没弄错。”
“是不加任何修饰的纯蓝。”
“因为我可分不清……朝里头加点白色或者黑色,这颜色会变得怎么诡异,”我说道,“我只好在所有颜色里都混了蓝……希望不是那么糟糕。”
“不得不说,”伊莎笑吟吟地凑过来,“能让我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