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80)
鹧鸪哨又向前走了两步。
那观湖景的场面随他步伐向前而变换,眼看着成了一幅与凌云宫中类似的献王登天图,只是比那图中多出三个之前在砖椁中所见被点了天灯的接引童子。
那接引童子皆伏于地面露出脖颈,只左边这位从脖颈到肩头明晃晃以朱砂点着一片已经占据了半个肩膀的眼珠图样。
需得再凑近些才可看到这位肩头画着眼珠图样的接引童子还从肚脐位置生出条婉若游丝的金线,飘飘忽忽连去位于中央的另一位童子肚脐上。
鹧鸪哨下意识去摸自己背后那个诅咒印记。
如果这个受到诅咒的童子是自己,那中间那位便是陈玉楼。而这在陈玉楼身侧的另一位,便应当是滇军主帅张佩金。
献王能凭借雮尘珠的预知力看到这些人来扰他成仙清梦,提前在墓中点下长生烛昭示各位有来无回。
陈玉楼听他所言,反到觉出快慰。
“如果真如兄弟所说献王能看到你我今日进墓倒斗的异象,那雮尘珠便一定在献王墓中。只要找准位置炸出献王棺椁,便能找到那珠子。”
鹧鸪哨回过神来。
陈玉楼此言也确实有些道理。
献王主墓中不能有其他殉葬者,故将王妃本人填去墓室洞口好等待他尸解成仙。
若是按照壁画所说,这地方分明就藏着那献王老儿的尸身。
“攀崖虎兄弟,你那法兰西手雷带下来了吗?”
鹧鸪哨突然张口,脚下没停循着火光去找地下影骨所对位置。
“最后几个了。”攀崖虎不明所以递上其中一颗,眼瞧着鹧鸪哨一边凿地面石英一边就要将那手雷拉开保险扔进去炸个底朝天。
便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什么东西骤然倒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手电火把立刻聚焦去那处黑暗中。只见一位卸岭面色惨白地匍匐于地面,眼看着就断了气。尸斑正以野火燎原之势侵蚀他面颊。晃动的灯光中,十几只尸蛾骤然扑来。
不对啊,方才进洞之时明明严严实实封住了入口。
鹧鸪哨将人骨灯统统点亮,分别扔去墓室不同角落。
石英岩洞表面的壁画正在缓缓消失,原本堵住洞口的铜棺早都不见了,黑暗中只剩个人形豁然洞开。
好在那些尸蛾本身已经散开,所剩的这些早都不构成威胁。
眼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石英岩突然变了。
陈玉楼独自听到些粘稠的蠕动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他警觉下抬脚想后退半步,可提足之际只觉得鞋底一片粘腻。
鹧鸪哨来不及管为何足下突然多出这么些腐水,只一双眼直勾勾盯向人骨灯惨淡光线下墓室正中突然缓缓浮出的人形棺材,指尖飞虎爪一闪便将那玩意儿死死扒住。
他这边刚纵身跃去那棺材顶上,脚下突然裂开条大缝,眼看着连人带棺全都吞了下去。
“鹧鸪哨!”陈玉楼听到他半声低吼突然消失,脚下急急惶惶循声向前一步只觉足下一空,立刻也落入黑漆漆的缝中。
那大缝仿若个漆黑幽深周遭布满黏糊糊污物的陷阱,好在还见底,只一丈多深,半丈多宽。
陈玉楼坠落途中下意识抬手要扒洞壁,可手掌伸出只摸到黏叽叽的半软腐肉。那洞壁在他指缝中蠕动,一抠便是满手滑溜溜的粘液。
陈玉楼与鹧鸪哨先后砸进坑里,留下花玛拐一手拽着钻天索一手握着火把击退眼看着就要从那黄水中伸出来的死人手,在洞边上急地满头大汗。
“愣着干啥快走啊!”攀崖虎也正举着火把掩护剩下那群卸岭先往洞口撤,眼瞅着大家都快撤出去了回头一看正见到花玛拐半跪在一堆黄水里急地两眼冒火。
“总把头和搬山魁首都在里面我走什么走啊!”花玛拐眼睁睁看间自家总把头跟着隔壁魁首先后落去洞中已是大惊,又见那黄水之中伸出不少怪手死死抓住自己往墙中间扯,闻言咬着后槽牙忍不住朝他吼,心里恨不能现在就跳下去把自己总把头捞上来跑路,“老大你们快上来!这洞活了!!”
“闭嘴扯好绳子!”陈玉楼关键时刻哪能听得这些丧气话,仰着脑袋朝上回嘴。
那竖井一样的空间哪儿哪儿都散着腐臭气,耳边还满都是咕叽咕叽的粘腻水声,鹧鸪哨此刻一心都忙着开棺,周遭什么样必须得靠他耳听八方绝不可出差池。
“拐子,把开棺的家伙都扔下来——”
“不用了!”鹧鸪哨突然干干脆脆爆出一声止住陈玉楼话头,一双眼仍紧紧盯着那口装着献王老儿的人形棺,单臂去他腰间一探轻车熟路把小神锋摸了出来,现下手中一路火花带闪电就要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