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77)
“说的也是。”
他幼时在绿林中长大,日日听豪侠英雄上马杀敌下马饮酒的故事好不痛快,只是年少快意恩仇不知岁月如梭,还觉得四十岁已经足够活一场。直到二十多年转瞬即逝,方才骤然觉出一生太短,尚不够他找到雮尘珠,又哪来时间照自己意愿而活。
人早晚有一死。倒不如像陈兄所说,不去想今后如何,有一刻是一刻,现下便活得再快意些。
哨楼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被攀崖虎扯去墓室里立刻仰头上观。
奈何手电可照的距离有限,瞧不见是否有洞口,却只能瞧见云里雾里好似有片与玄宫外墙类似的花白石英。
攀崖虎见他二位匆匆忙忙一上来便仰着头,自己不明所以下意识便也跟着仰头上观,可瞧地脖颈生疼眼角发酸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得开口。
“二位魁首,这上面难道还有宝贝?”
雮尘珠近在咫尺,鹧鸪哨忙着固定向上攀爬的钻天索根本没空应对,只陈玉楼在一旁阴影里袖着手淡淡道:“何止宝贝,那可是找了千年都找不到的神物。”
第41章 登上天椁
阴风四起。
墓里仍是副暗不可视的模样,只能在一片浑浊的灰尘中朦朦胧胧看见那一片一片发着些微荧光的白色石英岩。
鹧鸪哨凭借飞虎爪上去墓室屋顶的铜梁上才确实影影绰绰看见被零散摆放着塞在一起的墓砖缝隙内透着些与外墙白色石英相同的暗淡荧光。
待到陈玉楼张罗着卸岭众人烧掉剩下两个棺椁绝了后患,架起长梯向上攀爬时,鹧鸪哨已经将那以墓砖堵着的洞口仔仔细细清了出来,露出个黑逡逡的橄榄形洞口。
鹧鸪哨自己先一纵身入了洞。
那洞的格局与外面水潭的漏斗地势有几分相似,直径不到五丈,洞中灰尘明显比下面墓室中少,只靠手电光便可以勉强照亮。可那洞向上还有十几丈高,除却能看到在岩壁之上有个供人盘旋而上的坡道之外,其他便早都超出了手电与火把能照亮的范围,黑漆漆的一片混沌。
“这上面怎么还有洞啊?”
攀崖虎与花玛拐一同跟在陈玉楼身后,不懂就问。
他一路跟他们掘墓倒斗打毒虫已经长了不少见识,又见纵然是张佩金对陈玉楼也要敬重几分,俗话讲爱屋及乌,在他这儿也算是敬屋及乌。他对自家大帅的敬爱之情起了裙带效应,现下连带着陈玉楼和花玛拐都都一道敬重起来。
陈玉楼被他冷不丁问得一愣。
“那可不是,我看这洞里装的十有八九就是献王老儿了。”花玛拐见自家总把头被问得楞了个神儿立刻心领神会地给垫个话,心说大家都是头一遭进献王老巢,谁能真正知道布局到底如何啊,“——总把头,您说是么?”
陈玉楼一颗心全挂在已经上去洞顶的鹧鸪哨身上,也懒得去解释什么道家三界三清天地人,便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了点头。
攀崖虎甫一入那洞口便张口骂了娘。
“献王他奶奶的是不是想上天想疯了?!”
陈玉楼被他情郁于中骤然爆发地一骂硬是给骂地笑出了声。
“一路以来该见的都见过了,兄弟这会儿才想起来骂可还行?”
攀崖虎搔了搔脑袋,略带羞赫地有一说一:“之前咱都是在心里骂的,这不是一下没管住嘴……”
及至大家都上到洞顶,二十几人手电与火把并用,才算是将那洞穴中的样子照了个真真切切。
这个洞里的规制与汉代王陵形制半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不废一砖一瓦一石一木,全都是跟那砖墓室外墙一样的白色石英。
及至上了坡道走进细观,竟更觉出浑然天成,连石英岩之间的接缝处都找不出来。
陈玉楼指尖仔仔细细摸索一通,自己心下便犯起嘀咕。
中原自商以来遍有以石铸城的技艺,可就算是到了汉代,也并不能做到浑然天成。
难道滇国早在献王那时凿石的技艺便能精纯如此?
环壁四周皆是大型彩色壁画,兼并汉代风韵与夷人色彩,其上内容以道家仙风道骨为主,更添不少王者之风。近观更觉布局紧凑,用意深远。
画中人物皆是怒目天神,与常人比例相等,又以三层水晶做眼,皆是个负手下视的模样,在手电与火光照耀下流光溢彩,仿若目光随众人而动。
鹧鸪哨顾不上那许多精彩纷呈的壁画内容,只急匆匆边走边看,见着一只眼便要仔细端详一番。
陈玉楼光听鹧鸪哨时急时缓的脚步便知他心中急切,只不动声色先交代身侧众人一路都将那壁画上嵌的水晶宝石一个不落地尽数抠下来,继而转身紧走两步,指尖落在鹧鸪哨肩头淡淡道:“走吧,这种沿崖壁而建的悬空栈道上还得兄弟为我开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