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73)
“我——我觉着这棺材板上嵌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有点子奇怪就伸手摸了一吧——”攀崖虎一人做事一人当,正在旁边垂目找脚等待责罚。
别人认错态度良好鹧鸪哨也不好发作,只得压下心头火气细细去瞧那圆盘。
“兄弟不要介怀,只是墓室里多机括,尤其主墓前室大多有些绝户机括,还要小心为上。”
陈玉楼颇为宽宥地拍了拍攀崖虎肩膀,再次唱白脸。
鹧鸪哨闻言向他投去个眼锋,待到凑近那圆盘方见是个铜镜,只消蹭去浮土表面立刻光彩照人。
他隔袖将那铜镜在原本位置正了正,椁中抓挠声立刻止歇。
一干人总算长舒口气。
鹧鸪哨又撇一眼墓角命灯,还好,橙色烛火尚在也并未摇晃,只是棺椁另一头骤然又多出三点鬼火。
半炷香的功夫墓室之中已有九盏鬼火摇摇晃晃。
托马斯虽下过黑水城,却从未见过此等埋着活人的墓室,眼下胆子已经跑去九霄云外,只哆哆嗦嗦扒在花玛拐身后不肯松手,眼看着就跟着被拖去那九盏鬼火旁边。
墓中烛火已经能正常燃烧,双眼裹在那面罩中目力又极为受限,鹧鸪哨不由分说抬手扒下面罩紧跟花玛拐再去细细端详那几团鬼火。
拴着青铜椁的大铁链止住摇晃,墓室中又恢复去一片死寂里,只剩几人足尖踩上灰尘发出的轻微声响。
花玛拐一边以指尖手电在墓室一片浮灰中晦暗不明地勉强照亮四周,一边时不时低头瞧着脚下提足向前探路。
他刚低头瞧了眼脚下便听身后托马斯一声怪叫。
“跟你说了多少遍下墓别一惊一乍的。”花玛拐自己正聚精会神探路险些给他叫破鼓膜,眼下肩膀向后给他一肘,边埋怨便抬头。
一张生满黑鳞的怪脸近在咫尺近乎跟他正对着,已经没有眼珠的眼睛直勾勾盯向他,獠牙自巨口中呲出,眼看着就要一口咬掉他半张脸。
情急之下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实在有限,花玛拐大惊失色勉强控制住了声音却没控制住脚下,眼看哒哒哒向后连退几步,与背后挂着自己的托马斯双腿搅在一起眼瞅着立刻在地下摔成一团。
鹧鸪哨指尖手电仍照在那张脸上冷脸闪身避过,嗤之以鼻。
“给长明灯吓成这样。”
花玛拐闻声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起立,自知给卸岭丢了面儿垂手去自家总把头身后领罚,顺道求个安慰。
“给黑鳞鲛人吓成这样?”陈玉楼以自己手中未出鞘的小神锋揶揄着轻敲两下他胸口,重复一遍鹧鸪哨的话,洒洒然走开了。
“不是,总把头——”
——您这人怎么只安慰卸岭之外的人啊。
——况且您自己如果没吓一跳手中为啥还突然握着出鞘的小神锋啊。
花玛拐嘟嘟囔囔原地腹诽。
墓里浮灰四起,鹧鸪哨一个手电根本照不清楚。攀崖虎心领神会凑上去以自己指尖手电再照,二人这才借光看清那一排长明灯的全貌。
那绑着鲛人干尸的铜柱分立左右,每根又分上中下三段,每段都绑着条鲛人,给硕大铜链穿过琵琶骨反锁在铜柱上,每个鲛人口中都点着盏灯。
“嘶——”
耳听得攀崖虎低声赞叹一句,手电光就停在那鲛人状若女子的上半身死活不再动弹。
鹧鸪哨耳聪目明立刻清嗓。
“咳,打起精神——”
攀崖虎如梦初醒,搔搔脑袋嗫嚅着将目光从那鲛人的上半身撕下来。
“害呀在部队里单身久了,现在见到鲛人都觉得怪好看……”
鹧鸪哨缓缓瞠目回头:?
陈玉楼匆匆紧走两步:?
孩子,大妹子多的是,你清醒一点。
放下攀崖虎被张佩金收服后可怜巴巴的军队生活暂且不表,陈玉楼听方才墓室中一阵骚动便觉出这长生烛的数量有些不对。
若按陵制,长生烛只在主墓室中才有,一只对应墓室中的一具尸体。就算此处为献王夫妻合葬,再算上现在墓室中这三口代表献王三世的棺椁,也应当只有五只长生烛。
为何光目之所及处已经有了九盏?
他这边正心下起疑,只见自墓室洞口中一阵阴风刮过,鹧鸪哨方才点的三只命灯火苗闪都没来得及闪一下就齐刷刷应声而灭。
远处那三盏鬼火晃了晃。
鹧鸪哨见状默不作声纵身一跃转眼重新点亮三盏命灯,晃灭指尖火折子翻身自一堆殉葬品中捡出片金甲扔去烛前稳稳护住火苗,转眼已经落脚在铜棺那头的三盏鬼火跟前,整套身法行云流水半点犹豫都没有。
众人哑然。
“不是鸡鸣灯灭不摸金吗?”陈玉楼苦笑,心说自己也不记得摸金校尉的命灯灭了还有重点一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