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54)
鹧鸪哨手中匣子枪子弹上膛,眼看就要两个点射送这二位去见见阎王。
“慢。”陈玉楼伸手拦下,又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为何不打?”
“总得留两位好给唐继尧通风报信吧——”
陈玉楼话说一半留了个悬念,专等鹧鸪哨开口发问。
鹧鸪哨口中闷闷应一声,双眼疑窦丛生去陈玉楼面皮上好一番逡巡,直到最后都未发一语。
陈玉楼等个提问半天都没等来,只得硬生生咽下另一半话噎个半死,心里把这闷葫芦骂了个遍。
他正有些微恼,谁料险些被洞中突如其来一声巨响掀翻了天灵盖。
万物归于沉寂。
直至最后一声响动彻底飘散,陈玉楼与从坑道口赶来的张佩金才整顿人手,小心翼翼又下了洞。
方才的先遣队一行近百人入洞,如今除了跑出去的那二位之外,剩在洞中的都是些被大卸八块后鸡零狗碎的残躯,竟再无一个活口。
洞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满坑满洞宛若打翻了染料桶,红白绿黑黄溅在凹凹凸凸的叠生岩上又沿石壁缓缓滑落流下,开得到处都是。
红雾颜色越来越淡,黄色黏液从那怪虫口眼处潺潺流出,留下的都是些被炸地七零八落的黑色甲壳与细碎肉沫。
张佩金得了便宜还卖乖,此刻走进长虫看了看,突然回身朝洞口方向拜,直言找机会一定重谢唐继尧料事如神给自己一队精兵强将彻底干倒了这长虫。
托马斯眼见威胁已经解除,此刻神勇万分凑上前去踢了两脚那怪虫被炸成喇叭的脑壳,还颇有些神气地叉个腰。
那长虫立刻应景地开始抖动。
“嘶——”托马斯立刻缩回角落乖巧躲去花玛拐身后,又惨兮兮伸出颗脑袋,“这虫怎么还没死?”
花玛拐左手掺着邬罗卖右手扶着托马斯,又跟在陈玉楼身后,自己的心思倒没几分在长虫身上。
一个时辰应当要到了,眼看邬罗卖已无大碍,他一颗心此刻总算是放下来,这才稳定了心神。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长虫匍匐于地面,一时半刻虽未气绝但绝无还手之力,可那些女尸仍在水面逡巡,虽暂时没有攻击人类可多少也是个潜在威胁。
鹧鸪哨领众人沿长虫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向后探这怪虫究竟有多长,又是如何千年不死,屁股后面还跟了个凑上来看热闹的托马斯。
几人边说边走,一直走到岩壁上都没找到这巨虫的尾巴。
这虫后半身完完全全埋在岩壁里,又经千年演化,竟渐渐与山岩长成一体互相依附而生。如今看这长虫头戴黄金面具,身负龙鳞重甲,倒与那玉棺里的祭司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又被困在此处产出红雾,不知是否与那山间久久不散的毒瘴有所关联。
陈玉楼双手拂过长虫身上的妖甲,只觉得每片甲上都刻了些铭文,又转身去找鹧鸪哨打商量。
鹧鸪哨也只是极小时听父亲说过两嘴此种名叫“戳魂符”的痋术,简言之便是以符咒封堵冤屈亡魂,亡魂生前死得越凄惨,毒性越大。
陈玉楼听他所言,思绪立刻豁然洞开。
若那长虫原先就是先民所拜山神,献王来后屠戮山民因地制宜给那长虫戴上副黄金面具,以女尸上的痋术饲喂,又将冤魂以妖甲封于不断产生红雾的虫体内,这才有了山间绵延不散的毒瘴。
那长虫不知有多少精力,受此重创只原地歇了半晌现在口中又开始咯咯作响。
几人怕那虫死灰复燃,当下只想着马上离开去倒献王大墓才是正途,这边正往外走,只见那虫被炸烂的头部和腹部创口已经比原先张大了数倍。
一行人手中枪栓都已经拉地哗哗作响,心说若是让这长虫复生又得是一场苦战。
鹧鸪哨望着那长虫的奇怪模样歪了歪头,突然手中钻天索向托马斯一甩立时已经在他腰际裹了三圈。
托马斯低头看腰:?
可惜还是有点晚了。
那长虫巨口一张,“哇”一声连汤带水夹杂早先吞进去的几百具女尸喷了托马斯满身满脸。
托马斯被喷的六神无主,一时间连叫都叫不出来又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心下直说完了完了一条年轻的生命还未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就要走到尽头了求求上帝佛祖耶和华保佑临死之前还能有点儿幻觉让自己再看一眼远隔重洋的美利坚自由女神——
他这边正泡在女尸中闭目塞听满脑子跑火车,只觉得额头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撞出闷响立刻就眼冒金星,又觉出腰间系索处一紧,这才重新振作精神睁开双眼。
“——上帝佛祖耶和华保佑我是不是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