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52)
真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老话,纵然是张佩金,念及自己被一路畏畏缩缩的灵鸡公反水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玉楼小神锋在指尖细细盘过一遍,再张口就好似已经有所盘算:“照这么说,灵鸡公给出的消息倒是个重要的部分了。”
攀崖虎此刻耳朵里哪还容得下灵鸡公这三个字!
“等老子见到了捉个活的用泥巴糊了钉死到架子上在太阳下面暴晒七天七夜,好给大帅与总把头解心头之恨——”
第二次了。
“没轮到你说!”张佩金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攀崖虎一个趔趄,半张脸都火辣辣地疼。
“是!”攀崖虎原地立正死命接下一掌,长了脑子当下就神思清明,“谢大帅!”
若是张佩金此刻不教训,万一陈玉楼记下来,到时候自己挨的教训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哎哎哎张参谋,攀崖虎兄弟也是好心,没必要没必要。”陈玉楼稳坐原地象征性伸伸手,话都说到这儿了,打也打过了,总也该他一拦以示友好。
“不过陈总把头,这灵鸡公反水反的没什么道理啊?”张佩金话锋一转,嘴里就多了几分锋芒。
“怎么没有道理了?”
陈玉楼呵呵一乐没有接话,其中弯弯绕绕他心里门儿清,可到头来仍是不想点破。
反倒是原本靠在岩壁上合目休养生息的鹧鸪哨突如其来开了口。
“搬山魁首素来只求雮尘珠,怎么今天也开始管这事了?”
张佩金闻声也是一乐,双眼紧接着就去找陈玉楼,心说这魁首一路分文不取,涉及政局之事也从不过问,怎么此刻突然张了口。
陈玉楼在黑暗中沉默。
“我搬山只是不愿趟国民政府的一滩浑水,并非看不清楚。”
鹧鸪哨仍靠在岩壁上仰头,声音自面罩中传来,更多几分沉闷。
“愿闻其详。”
“早先入遮龙山时张参谋也看到了,遮龙山白天归唐继尧活动,晚上归响马活动。张参谋是明白人,又在唐继尧手下剿过匪,此间多少利益瓜葛也不必听我一个外人细讲吧。”
“魁首是说,那灵鸡公本身就与唐继尧手下的巡山小队有所勾结?”
“也不一定,不过想罢当初张参谋剿匪的时候,给遮龙山响马吃了不少苦头吧。”
张佩金当下就哑了火。
他突然想起当日初到寨中灵鸡公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打鼓。
如果真是这样,便不能说陈玉楼手下响马调教无方反了他这个盗魁,倒是遮龙山响马本就与唐继尧有所瓜葛,彼时又见要从旁协助自己这个剿匪大帅气不过才反的水。
鹧鸪哨讲的正中靶心。
陈玉楼隐在暗影中的唇角径自勾出片缕笑意。
鹧鸪哨虽素日里不愿多讲,可到底是个心思通透之人,自湘阴到云南再入遮龙山,其间人情世故他并非不懂,只是不愿牵涉其中。
可今日他突然开口,说到底也只能解释成要维护自己这个卸岭总把头。
此刻若不点破,旁人便要讲是陈玉楼这个响马盗魁初入云南大败又财迷心窍非要二入云南,难以服众,这才逼得手下反了水。
黑脸鹧鸪哨已经唱过了,这会儿该他唱个白脸。
“诶,哨兄,看破不说破。”
陈玉楼从黑暗中摸索出来,打算拍拍鹧鸪哨肩头以示安抚,在张佩金面前摆出个深明大义不惜被世间人泼脏水也要留住他这个军中兄弟的姿态,可指尖落在鹧鸪哨肩头时不小心剐蹭过他脸上面罩——那面罩好像开了条缝。
洞口没什么瘴毒,鹧鸪哨将面罩开了条缝,悄没声往口中塞了颗红奁妙心丸。
刚开始他还怀疑许是洞中含氧量不够高,自己从戴上面罩后便一直觉得胸闷。可后来细观左右只有他一人有症状时就已经暗道不好。
母亲是他眼看着发病,然后一点点衰弱下去的。
挡在他身前的一堵墙变成一张帘,再从一张帘变成一张纸,再后来就连这张纸也变得透明。
最后,就彻底消失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间歇性胸闷,而后渐渐演化成长时间气短不可剧烈动作,人由不能跑跳到不能站立再到只能平躺着喘息,最后就连平躺着也熬不过去了。
若真发病,此刻也只是开始,他只需靠这红奁妙心丸降低身体需氧量的效果暂时先顶一顶,便可熬过眼下。
“依我看,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陈玉楼口中对话仍在继续,只是放在他肩头的那只手不仅没有松开还用力按了按,好暗中给些支撑到他躯干。
“陈总把头的意思是?”
张佩金此刻一心思索抗唐之法,并未注意陈玉楼与鹧鸪哨这边暗流汹涌,开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