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38)
鹧鸪哨哪学过这些之乎者也,听他长篇大论全都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跟上,当下歪了歪头,只在面皮上象征性挂一片笑意口中也不客气:“陈兄说什么?”
也罢,陈玉楼深呼吸,然后索性一口气来了个高度概括:“就是说那水龙晕在瀑布下的深潭里上面有雾气葬在里面如果不是天崩永远不可能叫人倒了斗。”
鹧鸪哨点点头:“明白了。”
陈玉楼语塞。
“我看这献王老儿想成仙想疯了吧?”张佩金带领手下滇军收拾妥当又生怕漏听了什么故事,三步并作两步来陈玉楼与鹧鸪哨这边凑热闹。他一来正瞟见镇陵谱上一派天上宫阙的景象,也吃了一惊。
“陈总把头,难道还真有人能把房子造在天上不成?”他自知突如其来凑过去话冲出口有些唐突,此刻向后退了半步微搭一躬换了个说话方式,仍是提问。
“张参谋光绪年间被保送日本留学,可曾听闻过悬空寺?”陈玉楼自碑前转身,冲张佩金微一颔首。
“听说是听说过,那照陈总把头的意思,这个献王墓也是个悬空寺了?”张佩金搔搔头顶,仍是不解,“我老张听说过墓在山崖里,听说过墓在海底下,可还从没听说过有墓能在半空。”
“是或不是,摸去他老巢一探便知。”陈玉楼掸去袍间浮土,漫不经心道,“走吧,先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妥!”张佩金大咧咧应一声,转身冲收拾妥当的部下道,“开拔!”
鹧鸪哨将那镇陵谱上图案与内容一字一句抄录结束,准备继续赶路时方觉出有地方不对。
“陈兄,你那人皮地图上有几只蟾蜍?”
陈玉楼不明所以:“一只。”
“镇陵谱有两只。”鹧鸪哨口中言语,脚下一刻不停又跑去看那镇陵谱背面的石刻。
镇陵谱上花鸟异兽众多,大都是为了图个祥瑞。这两只蟾蜍纵然所处位置有些奇怪,可掺杂其中颇不显眼,若不是鹧鸪哨仔仔细细将那花纹图样抄了一遍,只怕怎么都发现不了。
这两只蟾蜍一只在溪谷某处,另一只与它对称窝在靠近献王墓的位置,都大张着嘴。
而人皮地图上的则只有溪谷中这一只,嘴还是闭着的。
仔细再看蟾蜍的模样,便更觉诡异。刻在镇陵谱上的蟾蜍形状虽像那么回事,可姿势决然不是个普通蟾蜍的姿势,反倒有些像他们横穿遮龙山时见到的那个异兽洞口——腹部圆鼓,下肢着地,前肢半举在胸前是个推门的架势,一张嘴大得跟身体不成比例。
至于为什么是对称的两只,两人推演半天仍不名所以,又见太阳已经升去头顶,只得暂且作罢先行开拔。
好在今日所行路程大都是在靠近山脉的坡地之上,不用苦于毒虫叮咬。
托马斯揣足薄荷叶,又背着自己鼓鼓囊囊的百宝囊一路前行,待到日头渐沉已经彻底走不动了,拽着身边的花玛拐就要耍赖。
“花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花玛拐仿佛肩上扛了个千斤沙袋,听他口中叫法心说旁的人听了都不觉得您这是叫我,也就是我自己还善解人意点儿。
他腹诽归腹诽,到底还是嘟嘟囔囔把人架起来了。
“快到了,前面找个合适地方就歇了。”
两人这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林地里,没走两步就都闻见断断续续得花草香沁人心脾,直叫人纾解了今日从早到晚的晦气和困乏。
托马斯这边正要张口问哪儿来的花香还能如此这般让人心醉,突然觉得右臂脱力失了支撑,定睛再看那个方才还搀着他的花玛拐一溜烟就跑去陈玉楼身边,一时只得无语站定,心下略有忿忿。
“总把头,这花香——”
这厢花玛拐赶去陈玉楼身边就开言直道说这花香上次来也闻见过。
陈玉楼点点头。
他自己也闻到了——是他们初下虫谷那次闻过的花香。
既然来过,花玛拐当仁不让担下向导职责,只向前复行一炷香的时间再一个转弯,眼前便是一大片绚烂花树。
众人见状皆是一声惊叹。
那花树虽低矮但丛成片,花朵如碗口大小挂在枝头,都是红黄白三色,林间无数金色蝴蝶翻飞。
花玛拐领着鹧鸪哨与陈玉楼去一片地势较高的坡上站定远望。
只听得溪水淙淙而过,便见一条溪流自花树间流去,顺溪而望,其势蜿蜒曲折,流入幽谷深处迷迷蒙蒙一片林上林,其间无数树木藤蔓相互掩映,高耸入云,怎么都看不到头。
“这就是蛇爬子河,”陈玉楼站在鹧鸪哨身边,指尖顺着水声远去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前面就是虫谷。”
花玛拐眼见着陈玉楼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他是想起了上次遭遇,站在边上左思右想打算几句话宽慰,可最终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