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29)
现下竹筏上只剩哨楼二人,筏子边上的绳索已经被咬断,须臾间就要飘散。
陈玉楼眼疾手快一手紧抓钻天索向上攀附一手握紧鹧鸪哨小臂,脚下用力一蹬上身刚刚抟起,竹筏转眼就被鱼群咬了个稀碎。
二人在最后一刻荡去洞口,好歹算是走出一条生路。
鹧鸪哨原地坐下休整,心间感慨献王在这洞口里自己做了一整套物种相生相克之环,若他此行真是独行下斗,仅凭搬山那套生克制化之理怕也还没摸到王陵便先折在这洞里了。
陈玉楼仰面躺倒,只觉得劫后余生:“别说进下墓了,单看看这丛葬坑就只道我们这位献王虽然一世亡国,到底在云南是个权势熏天的主。我看你那雮尘珠,这次八成是有戏了。”
几人沿漆黑河道前行许久才拐去一处曲折河道,又沿河行数里走去水流尽头,爬上个陡峭土坡,这才终于看见了光亮。
几人从山洞钻出,回首而望,正看见背后遮龙山峭壁巍峨直冲云霄,山间云雾缭绕。
东方天色已渐明。
四周群山连绵,中央森林苍茫,遍布奇花异木。其间溪流沟壑,毒雾险潭暂且不表,打眼望去便是一副朦胧而危险的景象。
鹧鸪哨深吸一口气,径自喃喃:“到底算是过来了。”
第16章 双生树
“总把头,现在还看不到栈桥的影子,估计得多等些时候。”
花玛拐方才回去洞中查看一番卸岭所铺栈桥工程进度,此刻才在陈玉楼面前站定,恭恭敬敬拱手复命。
陈玉楼冲他摆摆手,腹中悄然咕噜噜响了一通。
他眼瞧见此处场地还算开阔,想了想又道既然还要等卸岭众人前来会合,不如原地休息一段时间,大家也好养养精神。
他们半夜自寨中出行横穿遮龙山,又在黑逡逡山洞中与献王痋术斗智斗勇死里逃生,如今好不容易在山脚寻了个开阔地带踏踏实实躺下,只见群山连绵间河水面正映出红日缓缓而起,间或有惊鸟自苍茫林间起落,也都觉出几分怀念。
河水蜿蜒,转眼旭日东升。
浓雾自林间散去,偶尔听得虫鸟啼鸣。
日升日落,月圆月缺,周而复始。
仿若世间大道都似一个圈,可偏偏人生活于其中只能将自己活成一条线。
第一缕日光洒在鹧鸪哨肩头。
他以手肘轻触两下身侧陈玉楼,轻声道:“太阳升起来了。”
“嗯。”
陈玉楼枕着自己胳膊轻微点头应声是,隔着眼前暗夜感受到日光的温度。
这边花玛拐自落脚便没停,乒乒乓乓从茶叶到茶碗再到茶壶一应俱全都摆在面前。转眼间还升起了一小堆火,一边烧水煮茶一边口中嘟嘟囔囔什么云南湿冷如果不生团火在旁边祛祛湿,特别容易湿气入骨落下病根。
邬罗卖初出湘阴本就好奇心盛一路不停,方才在山洞中又整夜都拼尽全力,现下沾地便昏昏然睡了过去。
托马斯也早都累脱了力,刚才勉强在草上铺个铺盖便躺下了,可躺下还不甘心,现在一双眼追着花玛拐前前后后地转。
“你可歇会儿吧。”他双眼转半天都转花了看花玛拐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这才觉得自己多少得劝上两句。
这边花玛拐将煮好的茶给哨楼金三人各递去一杯,回过头来想了想又递给托马斯一杯,才总算是安安稳稳坐下来。
“红姑不在,总把头又失了一双招子,我不得多上点儿心嘛。”
托马斯听得一知半解,朦朦胧胧只觉得好似没见过有个叫红姑的。
“红姑是谁?”
花玛拐轻微叹了口气也去草地上躺下,这才竹筒倒豆般一五一十跟托马斯讲红姑的事。
他本是老把头身边亲信,怎么说也算的上陈府大总管,后又跟随陈玉楼上瓶山下云南,得了现任总把头百分百的信任,坐的仿若是个人人艳羡的位置。
但总把头忙着心有壮志运筹帷幄,老把头年过古稀不问他事。他日日为大事小情奔波没有怨言,卸岭弟兄钦佩他为人处事不假,但到头来忌惮几分也是真的,久而久之他便缺了个可以聊天的人。
这几日虽得总把头指示日日带着邬罗卖时不时可以插科打诨,可那孩子毕竟年纪尚轻,有些事说了不如不说。现下好不容易逮着托马斯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便是好一通说。
“你看邬罗卖使得那个飞刀,就是跟红姑学的。红姑教了他不少东西。”
托马斯应声瞟一眼隔壁酣然入睡的邬罗卖,虽不多言,当下心头也有了不少唏嘘。
这边陈玉楼虽看起来是摇着折扇躺在草坪上养神,可实际上心间盘算一点儿没停。
那边卸岭的弟兄靠是靠得住,可若要应对遮龙山的险恶痋术还真让他捏一把汗,好在张佩金手下那位攀崖虎在山间来去千百回早已有不少经验可以应对洞中情况,又在他临开拔前拍了胸脯说绝无问题,还夸下海口讲他们前脚到,自己这一干人后脚便到。